她跟他媳妇那么好——这点情面都不讲一讲吗?
无奈,谢慧齐只能继续坐着她的月子,就是宫里的太子皇长孙三番两次说要来看她,都被她否了,她很直接告诉齐国公,如若她这样子被外人看到了,她会直接选择抹脖子的。
她能被他看到这挫样,已经是她的忍耐极限了。
她头发已经油得能当镜子照了,这时候就是国公爷还能天天跟她睡同一个屋子,她都觉得就算他们之间是真爱,这真爱用不了多久就要挥发了不可。
等六月底,皇帝令齐君昀带着太医去京城邻近的福河州安抚民心的时候,谢慧齐虽然觉得这事绝对不简单,但她同时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谢慧齐是直等到七月中旬才坐完月子,这时候她也是能下地了,福河州那头也是隔十天会送封信来,她也是对面的情况有所耳闻,但这时候还是安心的。
但等到七月底,闷热的天气里暴雨连连,一想福河州境内那流淌的两条大河和无数条小河,谢慧齐就不安了起来,刚生的小儿子齐润可能也是知道母亲的不安,本来很乖的孩子哭个不停,齐项氏听了媳妇关于会洪灾的担忧后也是沉不住气了,齐二婶也是担心得天天给祖宗上香,早三柱晚三柱,跟之前侄媳妇生孩子那段时日差不多诚恳。
等宫里说皇长孙要来国公府来看他们,谢慧齐这次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她之前也是因担心皇长孙,一直让齐璞去宫里见见他这位皇表兄,齐璞在母亲出了月子后,就又时常进宫见他这个嘟嘟表兄了,所以在表兄要来国公府之前,他先去了趟皇宫。
皇宫里,温尊听着表弟跟他念着国公府里不能说的事,“我阿娘要是问你外边怎么样了,你说不好就是,千万莫要跟她仔细提哪死了多少人,哪瘟症横行,她不好骗,你提个意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我阿父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莫要操那么多的心了,要是问到我阿父身上了,你就说你不知道就是,千万别跟她说我阿父在福河的那些糟心事,她听了表面看着没事人一样,晚上能在床上躺一宿不闭眼,你是不知道,我们兄弟妹几个加一起在她眼里都没我阿父一根指头重要……”
温尊听得笑了起来,温和地与表弟道,“这个我知道了。”
他生母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只有他一个孩子,母亲还是把他看得特别重。
“诶,你知道就好,”齐璞一听母亲要见表兄就操心得要命,他阿娘一看到他阿父的人,两眼就要冒光,一听到他的事,两耳朵就要尖起来,实在不好骗,以前她没那么急着见嘟嘟表兄,这时候却想见了,他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她想作甚,齐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道,“我阿父的事,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多说。”
回头他阿父回来要是知道他这个长子当个不像个长子,定会罚死他不可。
“不过,嘟嘟哥哥啊,”齐璞又出了歪主意,“皇上给你父王定太子妃的事,你可以跟我娘说说。”
总得找点事让她烦烦,别成天老想着他阿父的事。
“这事我父王自有主张,就不让她跟着操心了。”温尊摇摇头淡道。
“也好……”齐璞一想,也觉得是,另道,“那你多跟我娘说说你在宫里的事啊,就说宫里哪哪不好,都多说点,我娘可心疼你了。”
温尊微笑点头。
齐璞看着他温文如玉的脸,突然长叹了口气,道,“得,我阿娘本来就嫌弃我,你一去,她一拿我跟你比较,回头我肯定得挨她的白眼了。”
温尊好脾气地笑了起来。
表伯母再喜欢他,也是表弟的亲母,她见到他,喜欢的只是一时,对表弟来说,她喜欢的却是一世。
自己的母亲,岂是别人那么好夺的。
表弟这是在逗他开心呢。
不过,这挺好的,自东宫有了这个无时无刻都有话跟他说的表弟,他的日子也就不再寂静得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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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要来,老国公夫人都操了心,谢慧齐就更加了,人还没到,她就开始准备给他带回去的东西了。
衣袜鞋袜都是必备的,虽然国公府能准备的都是些常服,但谢慧齐对这个是极其拿手的,她这么年些,也就精进了些吃喝穿戴的本事,衣物好看与实用兼备,比宫里大多时候只重面子不重里子的衣裳要穿得舒服得多。
皇宫的日子虽然尊贵,但一半的日子都是有束缚的,即使是皇帝穿的那身龙袍也是好几斤重,再加上那顶帽子,加起来也有重量不少,一天就是只顶小半天,也是够累的。
吃食药物更是要备,谢慧齐差使着府里的人忙得团团转,心里也是不轻松。
府里婆婆她们瞒着她,下人也瞒着她,管事的更是只报喜绝对不报忧,但她也知道,国公府的庄子已经不出产了,大家都在坐以待毙。
她生孩子前后的三个月完全不能管事,现在月子坐出来了,她脑子也该动了。
要不,坐吃山穷。
温尊一进国公府,秦家居然这时候也是来了人,是秦右相大人弟弟的夫人,秦二夫人。
谢慧齐一听这夫人上了门有些纳闷,但秦相跟她家大人同朝为官,秦相尽管是皇帝的人,但他们私下这交情也还是好的,谢慧齐对秦家的突然上门有点不解,但在寻思过后还是点了头。
不过,她还是找人去召齐封,想问问大管事的秦二夫人怎么会突然上门。
一直被小表妹拉着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