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坐在柴房地道入口处等人,结果楚灵抱着连夜从王府大门进来了。
地道那头的客栈是王爷的产业,里面的人也是王爷的属下。
楚灵去找孩子,一找就在马厩里找着了。人家正跟马倌玩得兴起,搞得一身马味。
母子一见,朱渔闻着那味要发毛。
连夜治他妈的方法简单直接粗暴,笑嘻嘻张开双臂就扑过来,“啊……妈……妈妈……”
朱渔心软下来,接住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抱在怀里。
她发现儿子的小模样又长开了些,完全是王爷的翻版小型号。眉毛,眼睛,嘴,无一不像。
情不自禁在他脏兮兮的小脸上亲了亲,但说教少不了,“夜夜,娘亲不是早就教过你吗?不要乱跑,不要让娘亲找不着,为什么不听?”
连夜笑眯眯地捧着朱渔的脸亲一口,咿咿哇哇。
娘亲拒绝糖衣炮弹,继续说教,“知不知道爹爹不在家?你要是被坏人抱跑了,娘亲根本没办法。”
连夜摇着脑袋,不听不听,娘亲念经,仍旧笑眯眯地捧着朱渔的脸又亲一口。
这一口“吧唧”一声,十分响亮,把所有人都逗笑了。连一向清冷淡漠的楚灵都忍不住绽开笑颜。
朱渔说教不下去了,只得抱着儿子腻歪。
直到他玩累,呼呼大睡,她才直起身子,叹口气,懒洋洋地托腮瞅着儿子,“珍珠,你看夜夜越长越像王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像王爷多好,又英俊又威武。哇,夜夜小少爷将是西凌最好看的男子。”
朱渔本来觉得大家都知道夜夜是抱回来养的,现在长这么像,会引发外界猜测。听珍珠这么一说,又看痴迷了,越看越笑,“夜夜真好看,跟他爹爹一样好看。”
管它呢,爱咋咋滴,生的养的关别人屁事!就算没这些,别人也会生出些是非来猜。这样被人猜,也不算冤。
如此一想,她也就心安了。
反倒是珍珠忧心忡忡,“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红藿之毒,虽说公主和夜夜少爷明年的解药也都还有,可这么吊着总不是事。我查遍了典籍,都没找到解药的配制方法。”“要那么容易找到解药配制方法,庆王就不敢这么得瑟亲自跑到西凌地界来耀武扬威了。”朱渔更加不解的是,“王爷没中毒,说明这药也不是没有破绽。我卓队,哦,你们说的那个云大将军,可能去岩国找
人了。等他有了消息,就能知道奥妙所在。”
“云大将军去了岩国啊?”珍珠一颗芳心怦怦跳,脸红扑扑的,“公主,说实话,您还喜欢云大将军么?”
朱渔瞧珍珠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以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挺喜欢云大将军的……”
“您现在都没我大。”
“……”朱渔眼里全是星星,眼珠子转转转,笑,“你听不出我在讲笑话?”
“哦,确实是个大笑话。”珍珠靠近了些,“然后呢?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么?”
“他不喜欢我。”朱渔坦白地回答,“本来我以为他喜欢我的,后来发现是我误会了。所以我想说的是……”
她顿住,诚恳地看着珍珠,“你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先确定他是否喜欢你,一定要让他先说喜欢你,你再交付真心,这样才会幸福。”
“可话本里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不顾一切,不管艰难险阻,冲破阶层礼教。”
朱渔并不辩解,只是笑,“那是拿来骗你这种傻丫头的。当你喜欢上一个人,但那个人却不喜欢你时,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所以公主现在爱的是我王叔喽。”珍珠捂嘴笑,压低声音问,“是谁说不稀罕我王叔的?”
这个话题真愁人哪。
王爷到哪了?顺利吗?路上还会不会有人要王爷的性命?
朱渔担心得睡不着觉,一晚上半梦半醒,一时梦到王爷血淋淋地站在床前说,“明安,快给本王治伤”,一时又梦到自己把长城哭倒了。
轰隆!轰隆轰隆!
朱渔坐起身,发现到处黑灯瞎火。
一道闪电从窗外掠过,如同一道凶狠的流星陨落。
“啊!”她尖叫一声,分明看到窗外有个女人的脸,惨白惨白。
珍珠听到她的尖叫声,立刻奔了进来。
一盏烛光亮了,光线照在惊魂未定的朱渔身上。她现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比鬼还白。
珍珠问,“怎么了?”
“窗,窗外有人。”朱渔吓得手软脚软。
娘的,家里没男人当家,确实有点恼火。以前她不是个胆小鬼啊,现在居然怕成这样了。
珍珠走到窗前,四处打量,却不敢贸然开窗,“没有人啊,公主,您做梦了吧?”
门外一阵推攘,是楚灵的声音,“进去吧,瞧你大半夜把王妃吓的。”
仍是楚灵的声音,“王妃,您醒着的吧,我们进来了啊。”
楚灵两姐妹一前一后进来,都一身的水。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垂头耷脑。
两人一进门,齐齐跪了下去,“请王妃责罚。”
朱渔刚被吓到了,神经有些衰弱,“你们都起来说话,谁搞出来的规矩,动不动就跪?”
楚灵没站起来,楚琴也就跟着跪,都把王妃的话当耳边风。
朱渔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刚才窗外吓人的,肯定是楚琴。她看着这俩,没好气得很,“本公主说话不好使是怎么滴?”
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