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盈当初毒杀王爷未遂,以为必死无疑。谁料王爷不止没杀她,还给了一百两银子才赶她出府。
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啥活都不会干。
住了一个月客栈后,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决定悄悄回京都找爹娘。
结果快到京都的时候,盘缠被人偷了。
她当时并不在意,想着幸好马上到家。谁知正安侯府上上下下,对她如临大敌。
最让她伤心的是,她的亲娘,也就是正安侯爷的正室夫人假意安抚她,背地里却让人拿来一碗毒药,要把她毒死。
她已不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女子,要是不警觉不聪明,来京都的路上早被人卖了。
她在家也多了个心眼,竟然窥探到亲爹亲娘要杀她灭口,顿时伤心欲绝,吓得魂飞魄散。
趁着月黑风高,凤盈逃出了正安侯府。
从此她当了女叫化,有时候饿得嗷嗷叫,有时候冻成狗,缩在角落里直打哆嗦。
直到那日遇上明安公主,凤盈没脸见人,夺路而逃,却撞到了德音手里。
她跟着德音回到忠晋侯府,吃饱喝足换衣服,打扮一新,人家说什么她都一口答应。
可这时的她,已不是曾经在王府跟德音争宠的那个女子。她心思深了许多,少说话,多看多听多想。
她表现得沉默少语,德音等人甚至有时当她是白痴,讲秘密都不背着她。
凤盈从她们的话里,知道了好些事。新皇登基,王爷出征,王妃众星捧月……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绝不再成为谁的牺牲品。
上次,她明明在王府已站稳脚跟,养了个孩子,还跟王妃打好关系,大家相安无事。
如果不是她爹传信要她杀王爷,她现在也许跟王妃一样,高傲地站在这跟大家一起赏梅,怎么会似现在这样成了一只见不得光的鬼?
凤盈走错过一步,绝不能走错第二步。
忠晋侯府风雨飘摇,德音自身难保,那个黄什么鬼的听说父亲以前是左相。
什么是以前?就是过气了,现在什么都不是。
就这堆人,还想利用她要挟王妃,利用她得到好处。凭什么?
凤盈心里已有了算计,却仍旧装得胆小怕事,一副只要你给我吃穿,我就帮你做事的样子。
她听德音几人商量,在公主府赏梅时找明安公主谈判。如果谈不拢,就将她推到人前,让王妃身败名裂,让王爷的声誉染上污迹。
凤盈趁人不注意,躲进马车的箱子里。于是一路跟着这几人。她决定了,要在公主府高调亮相,自己解救自己。
从此,她再也不是正安侯府的人,她没爹没娘,没有兄弟姐妹。凤盈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视线落在福云大长公主身上,往前一步跪倒在地,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一张叠得工整的信笺,“请福云大长公主过目,这是我爹去年的亲笔书信,信上明言让我下毒杀了王爷。毒也是
他备好,让人交之予我。”
场上一片哗然。
正安侯爷的夫人,也就是凤盈的娘挤在人群中。她见女儿出现在公主府,本就害怕,现在听凤盈把那件可怕的秘密翻出来,更是怒不可遏。
她气势汹汹冲出来,扬手就要一巴掌打在凤盈脸上。
手扬在空中,却动弹不得。
朱渔狠狠抓住她的手,厉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动手!”
正安侯夫人脸色如猪肝,“我在管教女儿!女儿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朱渔冷冷睨一眼,松开手,还退了一步,让出地方来,“那你就在本王妃面前打一个试试。”
正安侯夫人的手依然扬在空中,却被王妃的眼刀切割得不敢打下去,只是讷讷地辩解,“这死女子胡说八道,不管教不行。”
“胡说八道?”朱渔也是在这一刻揣摩到凤盈要把整个正安侯府拖下水的意图,“我怎么觉得,凤盈所说句句是实呢?”
到底正安侯府对凤盈做了什么,才使她破釜沉舟,义无反顾?
一个人要将亲爹亲娘推下火坑,那得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但一转念,朱渔便想通了。
凤盈在京都,有家回不得,竟混在叫化子队伍里讨食吃。那必是正安侯府将她绝然抛弃所致。
听得福云大长公主道,“报呈刑部,彻查正安侯爷暗杀荆北王爷一案。”
正安侯夫人如被重击,“请大长公主收回成命,这都是那死丫头瞎说!”
“是否瞎说,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福云大长公主抬头问凤盈,“所以你的假死跟这件事有关?”凤盈点头,“王爷发现我下毒后,大怒之下欲杀我。是王妃求情留我一条性命……王爷看在王妃的面上放了我,还给我一百两银子才把我攆出府去。对外,又帮我保存颜面,说我是病死的。凤盈对王爷和王
妃感激不尽。”
凤盈带的这波节奏简直666,朱渔都快相信是真的了。同时,她也发现此时的凤盈,与曾经那个总想往坏人堆里钻却干不好坏事的凤盈,已有天壤之别。
欣慰的同时也暗暗心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太圣母,脑壳一热再把凤盈领回王府,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在场之人都赞王妃胸怀宽广,能做大事。朱渔谦虚,“大事我是做不了的,但今日福云大长公主发起募捐这样有意义的活动,用实际行动支持我西凌大军,我们必须鼎立支持。希望没捐的继续捐,捐了的要是手头还宽裕,便再捐一点。这样,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