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心里忽然有些想念水产品们。
其实真正做错事的,是她自己而已。她当初就不该随便许诺,导致人家有期待。现在期待落空,谁没点情绪呢?
往日姐妹们种种的好涌上心头,将那些过错都掩盖了。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人家也不一定待见。
郭小六送刘嫂进城回来后,以为家里会翻天覆地,其实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人家么么和旺旺就能带娃,分分钟熟练上手。除了不能喂食,不能帮忙换尿布,什么都能干,包括哄娃睡觉。
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一个看不住,连夜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一旦开跑,么么根本不需要看,凭感觉就能把他拖回原地。
三个娃娃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全靠乳娘们抱啊搂啊哄啊。他们围在一起,扯旺旺的胡须,拔么么的毛,笑得咯咯咯。
连夜胆子最大,时不时爬到趴着的么么身上,也没谁教,他自己便学会了如何在么么身上坐稳。
起先,么么还不太敢起身,怕摔着宝宝。后来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才慢慢站起身在堂屋里走,在院里走,甚至还走到田间去。
连夜早几个月的时候,就玩腻了木车。那木车需要人在后面推才能动,人家么么多好玩啊,有体温,还能自己动,蹦起来吓死宝宝。
连夜第一次觉得不用自己找乐子,也乐得开怀。
娃娃们都是有样学样,看连夜玩得开心,连萌和连修也想这么玩。
等么么带着连夜绕一圈回来后,连萌爬啊爬啊爬,爬到么么背上,却无论如何也坐不稳。
么么随便动动,连萌都会栽下来。一旦瞧着连萌快要栽下来,旺旺便飞身救娃,么么赶紧往地上趴。
于是一整天,三娃一豹一狗玩在一起。玩累了,大家就一起歪东倒西睡一块。
卓云天瞧得直摇脑袋,“朱渔,怪不得你说带三个娃没压力,搞半天,你靠么么啊?”
朱渔吐舌头,脸一红,“我也没想到么么这么靠谱啊!”
旺旺本来睡着了,一听这话,噌的坐起来。本汪不靠谱吗?
朱渔赶紧补话,“旺旺也靠谱!”
旺旺得了这话,才又趴下去睡了。尼马带娃累啊,本汪从没这么累过。
卓云天操心得很,“么么和旺旺……它们驱虫了吗?孩子们毕竟皮嫩……”“驱了驱了!不要忘记,本姑娘是医生,我自有一套办法给么么和旺旺内外驱虫!在华林镇的时候,我还弄了草药给它们服用。那草药的功效,就相当于咱们现代每年打的
疫苗,总之你担心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朱渔撇了撇嘴,“依我看哪,刘嫂走了也好,省得她大惊小怪,骂我么么是畜生!”
彼时,刘嫂回家了,对着屋子里大箱小箱的米粮和绸缎傻了眼。
如今这年月,米粮可比银子还珍贵。她婆婆喜滋滋地拉着她的手,“小娥啊,你算是为咱们老刘家立了大功!先是为咱们老刘家喜添男丁,现在又找到户好人家做工,得了这些好东西。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
刘嫂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些东西,是谁送的?”
“还有谁?就是前日里姓福的贵人。咱们家遇上他啊,算是有福了。”前日有个姓福的男子带人上门,看着是大户人家管家的样子,要雇她当乳娘。不过要求有点怪,让她跟人去女市,主动和指定的人接触。本来她有点担心,但福姓男子额
外付了银子,还说只要这事成了另有感谢,她就答应了。
一个男子从院外进来,诧异的,“娘子,你怎么回来了?是东家放你回来看孩子吗?咱们今年运气就是好,遇上个好东家。”
刘嫂有口难言。
她刚生了孩子不久,自然不想离开自己的孩子。再加之总觉得那几个人半夜三更回客栈,形迹诡异。所以故意推说害怕豹子,匆匆赶回了家。
可家里这些东西却使她产生了巨大贪念,又担心婆婆和丈夫与自己为难,便匆匆道,“快,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能藏哪儿去呀?”福央面含冷色,一收到消息,即匆匆赶往刘嫂家。刚来就听到这句,顿时火起,挥手对身后的侍卫道,“带走!”
刘嫂以为要抓自己,立刻向福央哭诉,“那家有个畜生,是只豹子!太可怕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其实侍卫们并不是抓刘嫂,而是把送来的粮食和绫罗绸缎全抬走。
刘嫂的婆婆哭得呼天抢地,死死趴在箱子上不让搬,“小蛾呀!你回来干什么!你去啊!你快跟福大人去呀!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米下锅呢!”
刘嫂也有些后悔,忙上前求饶,“福大人,是奴家的错!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福央淡淡道,“你以为那是菜市场,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哼,不知所谓!”
按理,他可将她抓回王府行私刑。
念在她刚生了孩子的份上,他不予追究便是最大的恩赐。他只是将契约撕碎,带走自己的东西而已。
身后是咄咄责骂声,女人的哭泣以及男人的怒吼。
福央无暇顾及,只担心朱渔姑娘搞不定三个娃,巴巴找过去,躲在暗处观察。
在他想来,毕竟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人家是王妃,家里婢子一大堆,乳娘一大堆,根本没干过什么粗活。如今唯一的乳娘又跑了,她带三个孩子能行吗?
福央发现,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晚上回府禀告王爷的时候,便细致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