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悠悠的,“她还曾是我们荆城军的女医官,救了无数将士,就连她身边那只雪豹,也是西凌的大功臣!你们说她不及谁谁谁美,我不同意!在我们荆城军眼里,天下女子谁也不及她美!”
那人没喝茶,喝的酒,微微有些醉了。站起身,竟是十分英挺,寞落地朝着茶馆外走去。
亲兵追出去,“将军”
那人正是江潮平,手里拿个酒壶,朝嘴里灌去。
酒从嘴角逸出,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朱渔!朱渔!
你竟嫁给了王爷!
我以为自己当上了将军,终有一日,有资格迎你入门,岂知你还是与我擦肩而过。
他踉跄着走入一个小胡同,摔倒在地。
亲兵赶紧上前,架起将军回军营。
远远的,王爷微皱了下眉,不发一语。
福央道,“江将军伤得不轻啊。”
王爷没回话,想起魏佐死的那日,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更想起江潮平后来如何追在朱渔身后
那真正是个全身会发光的姑娘,无论有多狼狈,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芒。
原本他一直奇怪卓云天明明很喜欢朱渔,为什么肯放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他,甚至在他和朱渔中间当传话筒?
直到卓云天说出实情,并要求他保密,永远不告诉朱渔真相。他才彻底明白,卓云天对朱渔感情有多深沉。
原来,卓云天是朱渔的亲哥哥
王爷看看远处的江潮平,转身而去。
彼时,卓云天在牧卫府接受各牧场主的道贺。
当年岩国来袭,瓦他大人以为岩国是个靠山,想借机铲平卓云天和王爷。谁知岩国皇帝被斩杀,他只得带着家眷仓皇而逃。
卓云天后来经过几场大战,在纳布尔牧原树立起至高无上的威望。几个大牧场主见大势已定,也归附其下,推举其为纳布尔王。
至此,纳布尔牧原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国度和法度,成为真正各国拉拢的对象。
朱渔瞧着牧卫府里人来人往,便独自回了渔歌牧场。
珍珠早已伸长脖子翘首企盼,看见朱渔回来,立时迎上前,“你上哪儿去了?荆北那边派人送来喜服,你去试试吧。”
朱渔笑笑,“你大着个肚子不好好坐着,站门口也不怕风吹着?”
珍珠去年刚与郭小六成亲,如今肚子已经七个月。但她素来勤快,朱渔不在的日子里,常帮牧原上的人看病,有时坐马车都要坐一整天。
她满不在乎,“不是你说的么,多运动,以后好顺产。我可不想肚子上挨一刀。”
朱渔摸着她肿得胖胖的手,“你啊,也是个操劳病。我小哥哥对你还好吧?要不好,我帮你收拾他。”不等珍珠答话,她又自顾说着,“不过我小哥哥那人除了木讷些,待人倒是诚心诚意。”
珍珠自嫁给郭小六,真是泡在蜜罐中。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妇人,过得越来越舒心。只是有一点,郭家的婆婆不怎么样。
早前郭小六带珍珠回家看过一次婆婆,那婆婆一瞧是珍珠,竟破口大骂。
不为别的,人家还记着珍珠是救水草娘的人,这就是她的仇人。
郭小六那次留下五十两银子,撂了狠话,说再也不回这个家。
珍珠这才放了心。如果郭小六非要把他妈接来住,她做媳妇的自然没有反对的权利,可从此日子将水深火热。
还好郭小六没犯糊涂,连夜带着媳妇离开桂花村,一点音讯没留下。
珍珠跟朱渔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朱渔摇摇头,“你那婆婆,不要也罢。自作孽,不可活。我都怀疑小哥哥是不是郭家捡来的。”
珍珠神秘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我听水草她娘说,这里面确有古怪。小六哥还真不是他娘亲生的。”
“不是吧?他娘肯捡个吃闲饭的回来养?”
“真的,小六哥是他爹早前娶的妾室生的娃。才进门几年,就被正房活活给气死了。他爹杠不过这凶悍婆娘,没多久也去了,所以小六哥才那么不受待见。”
朱渔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哥哥他爹真可以,压不住场还敢娶妾!哼!小哥哥也真是的,人家气死了他娘,他还给人家送银子!”
珍珠叹口气,“小六哥心地善良,不愿记仇,说是给了五十两银子,从此就当没这个家。算了呗,只要他不再惦记那个家,我也就随他了。”
两人说说笑笑进屋,一路上跟这个那个打招呼,十分忙碌。
珍珠将荆北送来的喜服打开,“来,去换换。”
朱渔接过,将珍珠扶到椅子上坐下,“大肚婆,你歇着,别动。我这就去换”
“妈妈!”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
朱渔一听这声音,笑了,放下手中的喜服,朝珍珠耸耸肩,“换不成了,小讨债鬼们来了!”她赶紧收拾好,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张开双臂,“哎呀,谁来了?谁来了?让妈妈猜猜。”
她伸手摸了摸连夜的脑袋,故意歪头想了想,“嗯,是小萌宝呀!”
小萌宝生气,跺脚,“小萌宝在这呢在这呢!”
连夜已经长得很高,简直是玉树临风的气质。他如今六岁,却至少像个十岁的少年。
他原本弯着腰让母亲摸头认儿,听母亲如此说,不由得桀骜后退一步,昂首道,“妈妈,您开玩笑吧,我能是小萌宝那小屁孩儿?”
“”小萌,又跺脚,“连夜!”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