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还说找好了好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孩子的爹吧!
段轻崖把下人挥退,“我要听真话。”
“我受不了府里那么多规矩,而且外头有赌坊的人在找我,跟着你最安全。”
她心里直犯嘀咕,寻思这这话能不能起作用。
“回去收拾行李,五天后走。”
“就这样?”
段轻崖不解:“你还想怎样。”
趁着人还没改变主意,龙霜雪赶紧开溜,临走时叮嘱了一番,让人趁热把汤喝了,虽然是老夫人要办的,但这汤还真是她熬制的。
人一走,管家领着下人来撤饭菜,轮到汤盅时,特地请示了下。
段轻崖让人把汤撤了,视线转了转,还是开了汤盅,有些迟疑的勺了一勺。
“尚可入口。”
段轻崖要跑到边塞贸易,让老夫人不悦,龙霜雪居然要跟着去,让老夫人担忧。
燕伯都快把两人瞪出了窟窿,就连龙霜雪都有些担心,段轻崖会不会撑不住老夫人的责备,就这么把自己丢下。
而段轻崖也仅仅到老夫人屋里这么一说,依旧派人打点着一切。
没人能说得动一个当家人,殷老夫人比谁都清楚,派婢女去找龙霜雪,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也就知道原因。
薛幽明来送行,带上一个孕妇麻烦不说,而且还会拖累进度,都做到这份子上,说对龙霜雪没有别样的情感,他是不信的。
段轻崖并不解释,拍了拍好友的肩,便骑上了马,两辆马车在后头跟着。
龙霜雪的肚子很争气,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就吃。
一日,几人在官道上走,段轻崖见着了别的孕妇在路旁吐得脸色苍白,难得关心起马车里的人,特意下了马,掀开帘子一看,龙霜雪裹着小毯子睡得很安逸。
“这位老爷,你家夫人也怀着呐?”
段轻崖放下帘子,“有事?”
男人一脸兴奋,“我家婆娘也有啦。”
段轻崖看了远处坐着休息的女人,“看得出来。”
男人又道:“要不是老家有急事,我也不可能让婆娘跟着我奔波。你家夫人几个月了?”
段轻崖:“不知。”
男人兴奋的掏出腰间一小口袋,掏出一把黄豆,“男人嘛,我也怕忘了,每过一天就放一颗黄豆,老家产婆说了,等这袋子放满了,我娃就出生了。”
段轻崖不耐,正想翻身上马,没想缰绳被拉住。
男人显然没说过瘾,“老爷啊,你家夫人爱吃酸还是辣?”
“这点我又如何得知?”段轻崖呵斥,“放手。”
“我婆娘就爱吃酸,都说酸儿辣女,我和你说,前方镇子,一进城门就有卖算萝卜的,贼正宗,你得去买给夫人吃呀。”
段轻崖挥挥马鞭,驱着马,“还不回去照料你家媳妇?”
男人一拍大腿,直道好不容易碰上个揣着媳妇上路的,有些得意忘形。
刚走几步,那男人又在后面追上,段轻崖只好停下,“又怎么了?”
“我刚记起来,家里婆娘一到这时候就腰酸腿疼,我们那老中医教了个法子,你照着给夫人揉揉,很好哩。”
龙霜雪也被外头惊醒,让丫环搀扶着下了马车。
两个挺着小肚子的女人一见面就说上话了。
一人问:“你这肚子不显大啊”
龙霜雪道:“是啊是啊。”
那人遂拿出酸萝卜来,两人呆在路边吃酸萝卜。
天色已晚,再不赶路便进不了城,两个吃酸萝卜的孕妇还没要分道扬镳的意思,两个男人只好等在一旁。
那孕妇问:“你吐不吐啊,我快吐死了。”
段轻崖微微侧头。
龙霜雪苦着脸,“还行,吐得不厉害,就是头晕乏力,想睡觉。”
段轻崖让一丫鬟跟着学了推拿,送走两人时,段轻崖要给银子,男人不要,有点不好意思,讨了一个软垫。
“我看夫人枕着的垫子很软,想给我家婆娘要一个。”
这软垫哪里比银子值钱,可男人拿着还真开心不已,两人这才坐着牛车走远。
龙霜雪远远看着。
“何时吐过?何时不舒服?为何不与我说?”
龙霜雪道:“吐得少,每次休息时去林子里吐吐,没什么好说的。”
“随你。”段轻崖翻身上马,勒令前行。
虽有些迟,但还是赶在了闭城门前进了镇子。
城门旁果真有家卖酸萝卜的镇子,段轻崖遣小厮去了一趟。
几人在茶寮里坐着,去探听住宿的小厮的车夫回来,道这镇子小,只有一个客栈,还住满了人,不过掌柜的道不远处有间小客栈,如果不嫌弃,住一晚也成。
段轻崖让众人往小客栈去。
行驶途中下了雨,车夫请段轻崖进马车内避雨。
段轻崖进了车才发现一入夜,马车内温度太低。
“为何又不说?”
龙霜雪正裹着被子吃酸萝卜,一怔,“说什么?”
段轻崖掀开帘子,让婢女买些暖炉来。
窗外雨淅沥沥的下,段轻崖又坐回车内。
龙霜雪拿了帕子过来,“肩膀湿了。”
段轻崖扫了一眼,“无需。”
龙霜雪叹气,挪到段轻崖身后,边扫水珠边道:“就当你给我买萝卜的谢礼。”
段轻崖不动,但他知龙霜雪擦得很仔细。
好一会,他才问:“萝卜好吃?”
龙霜雪夹起一根递到段轻崖嘴边,两人都有些愣。
她又把筷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