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不好,坐下说道:“起来说话。”
国师起来,又说:“陛下,自选秀以来,宫中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令人甚是担忧。臣夜观天象,发现这一切原是魔障作怪!”
“什么,魔障?”皇帝不相信地反问道。
国师振振有词道:“不错!若非有魔障,也不会接连发生这么多事。陛下想想,以前宫里一向顺利,可自从秀女入宫,祸事就一桩桩接着来了,不是魔障作怪是什么?”
皇帝心里掠过一层阴影,问国师:“你说的魔障是指?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日子宫内发生的事情,都是由那些秀女引起的?”
国师眉头一皱道:“人本是好人,可一旦被魔障附身,那可就不好说了!当然不是所有的秀女都是祸害命数的孽障,大部分的秀女还是能够让朝廷繁荣昌盛的。”
皇帝不耐烦地说:“罢了!你就直接说,是谁作怪?”
皇帝细细一想,确实是,自从那些佳人进宫后就诸事不顺,如今还发生了蓉为海叛乱的事情,自己这个皇位怎么做得那么难稳呢!
国师迟疑片刻后说:“陛下已将其打入冷宫,不过,此魔必定心有不甘,还会有大事发生。若不及时制止或将其赶出宫外,只怕陛下难逃厄运!”
怕皇帝不相信,国师又道:“臣自从预言皇上有真龙之命后,蒙皇上宠爱感激不尽,每日都在窥探上天的旨意,之前模模糊糊的,只感觉又一颗煞星往咱们这里来,还没等臣弄清楚,就发生了这事,幸好皇上安然无恙,这一次可千万要提前准备。”
一听这话,皇帝心里顿时嗡地一阵轰响,几乎眩晕。他听出来了,国师的意思是,容婉玉就是那个魔!可容婉玉那么娇媚可人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魔?
国师仿佛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又解释说:“臣已派人打听过,在秀女入宫之前,容婉玉曾经私自逃跑,不愿入宫,并欲投海自尽。后来被救,却仿佛换了个人,不认识自己的父母不说,且言行乖张,性情大变。容为海也认为女儿是邪魔附身,曾经令巫婆为其驱魂。不过,那魔障是否真被驱走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真有此事?”
他想到容婉玉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这事有些玄了。白离烟与容婉玉都是南疆来的,且属同一地域。白离烟本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千金小姐,怎会与凌成奚私自定情?说不定也是容婉玉搞的鬼。
至于之后,容婉玉在洛溪宫掌掴秦牧元也不像是大将军之女的行径。还有最近她私制丰盈膏的事情,就连皇后娘娘也鬼使神差地想要试用!如今,一向忠诚的老将容为海也起兵叛乱,难道不是她在暗中挑唆?
所有的一切都让皇帝难以相信容婉玉是规规矩矩的将军府千金,可他偏偏对她情有独钟!老天,难道他对她的情意也是魔障使然?这太可怕了!
国师见皇帝面色铁青,怒而不发,又说:“陛下,臣只是尽本分进言,如何决断,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唉,”皇帝长叹一声道,“你说,有何良策?”
国师上前一步说:“臣已有应对之策,不过时机未到,还请陛下宽心,臣必尽全力为陛下保住江山社稷!”
皇帝无力地摆摆手说:“嗯,去吧。”
国师告辞离开,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
御花园内的一个小亭子里,杨惜秋正边吃糕点边看池塘里的鱼儿嬉戏。
一旁的宫女见她愁眉苦脸,好心地劝道:“娘娘,不是奴婢多嘴,那打仗都是男人们的事,您身居深宫,一点消息都没有,杨大人做了什么您都不知道,只要跟皇上说明,想必是不会怪罪的。”
杨惜秋叹道:“唉,皇上真要那么宽容就好了!若非得死,本宫只求全尸。”
宫女还想再说什么,却发觉说什么都没用。若杨光碧攻入宫中,弄得好了登基为皇,杨惜秋就是公主。弄不好,杨家满门抄斩,后果还是很惨烈的。于是,她闭嘴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
自从知道北图入侵,她的心就没有一刻安宁过。父亲和叔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栽了?她又会不会受牵连?各种问题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夜夜失眠。
昨晚她梦见自己的族人跟那蓉为海一样攻打静宫内,结果全部都被擒住,自家族人几百个人口全部都被砍头,那血淋淋的场面把她吓得再也无法入睡,如今蓉婉玉就算没有被杀头,恐怕也只会在冷宫里了却残生,已经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不用担心,可自家族人如果真的又那心思。
想到这里,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以往总希望皇帝能来找自己,现在只希望皇上不要记起自己和扬家的关系。
特别是当父亲杨光碧倒戈与北图勾结,朝京城进发的消息传来,杨惜秋就惶惶不可终日,心想这回是真的完了!她痛恨父亲居然一点也不为她着想,担心皇帝会因此而杀了她。所以,在没有接到皇帝的任何旨意之前,杨惜秋就让国师先替她说几句好话。
为了讨好那市井小人,她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这国师也不是吃素的,他事先已经查明白佑林与白忠翰是堂兄弟,而且这小子死脑筋,一心只想报国。因而他大大地赞扬了白佑林一番,又说了北图入侵,国家危难,匹夫有责之类的话,这小子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去北图。
当得知皇帝原本打算让杨惜秋去北图与杨光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