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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县,村长正带着村民开始砸祠堂,村民看着这建起来没几年的祠堂又要打掉,颇为心疼。
村长一把将供奉在玉石下的经书撕开,“上头的意思,谁敢忤逆,要是拆得不干净,等下又怪罪下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孩子们跑进来,围着大人雀跃道:“龙霜雪姐姐回来咯。”
孙秀才正在帮村长搬玉石,闻言手一抖,惊疑的看向屋外。
龙霜雪打量着这个祠堂,当初便是朝中有官要建这祠堂,她便被赶走。
“你不是死了嘛?”村长看向孙秀才,“你不会是说她在路上被老虎咬死了?”
孙秀才怯怯的看着龙霜雪,不敢说话。
“没死成,大家好歹是邻居,所以经过这地,就来看看你们。”
龙霜雪边说边盯着孙秀才,直看得人冷汗直冒,满脸绯红。
百姓们似是忘了以前种种,对她就像是久未见面的客人,拉着她去村里闲逛着。
“看,这就是孙秀才的家,当初他回来后就盖了这么大的房子,现在是村里最好看的房子哩,还娶了个媳妇。”
龙霜雪抬脚往新屋子走,孙秀才赶紧跟上,朝着屋里喊,“婉娘,快倒茶。”
“你让谁倒茶呢!”新媳妇扭着出了门,盯着龙霜雪,又盯着满脸不自在的相公,“这又是个哪个小浪蹄子?”
村民笑:“说什么呢,当初要是龙霜雪要嫁给孙秀才,现在住在这大房子里的就是人家不是你。”
婉娘一听,本来靠着门板的身子立刻绷直,谨慎的盯着龙霜雪。
“死秀才,还不过来!”
“他给你的嫁妆多不多?”
婉娘一愣,怒气冲冲:“这你管不着!我可是他真金白银的请回来的,你算是哪根葱?”
龙霜雪笑笑,抡着砍柴刀就往屋里走。
“你以前睡的可是板凳,现在都买得起好木床了。”龙霜雪一斧头下去砸烂了床板。
婉娘尖叫,“你为何砸我家东西?”
“这怎么是你家东西了?你问问你相公去,这些是不是从我身上得的银两买的。”
孙秀才冷汗直冒,拉着婉娘小小声,“别...别再说啦。”
刚买的铜镜也被敲碎,婉娘心痛得几乎要晕厥。
“这桌椅看着也是成套的,价钱不小啊。”龙霜雪又一斧头下去,直砸得桌椅开花。
屋内家什被砸得差不多,婉娘哭天喊地的要找龙霜雪拼命。
“这屋里家具相当于我买的,我砸自己的东西,谁都怪不了我,至于这屋子还有这新娘,就当我不要送你的。”
孙秀才不敢说话,龙霜雪经过时甚至缩了脖子站到一边。
村民都在屋里看婉娘怎么揍孙秀才,谁都没怎么留意龙霜雪去了哪里。
从安和县离开后,龙霜雪加快回乡步伐,她离家多年,后又失忆,与唐荣升几人失去了联系,不知老爹哥哥过得如何。
她日夜兼程,终于看见儿时熟悉的田埂。
田埂已经荒废,杂草丛生,用来浇灌田地的水渠塞满淤泥,恶臭难闻。
本应该是插秧的时间,却都看见一人,只有四处游荡的野狗和随处可见的垃圾。
正个龙村萧条极了,连龙村的大门都拆了半边,一只秃鹫站着,灰突突的眼睛打量着忽然的入侵者。
农具随意丢在地上,每一户要不大门紧闭,要不门户打开,霉味甚重。
一两户人家的门前台阶上放着馊了的米饭,纸钱还有霉掉的橘子。
龙霜雪惊疑不已,立刻奔回家。
龙家家中门户紧闭,院子里倒是整整洁洁,不像村里那么凌乱。
屋内摆设都在,只不过蒙上了一层灰,虽然一看便是许久没有人住,但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找不到哥哥和爹,转而出门去家里的几亩田地。
还没走到自家田地,她已经被眼前景象所震惊。
已经荒废的田埂里立着十几个土丘,木牌横七竖八的插着。
看到墓碑上儿时玩伴的名字,龙霜雪掉泪,在墓碑中找着爹和哥哥。
找不见龙爹和龙腾的墓碑,她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看着昔日邻舍已成枯骨,不禁伤心大哭。
哭过之后,她直径去了县衙击鼓鸣冤。
县太爷升堂,她跪下,道:“我本是龙家村人,多年未归家,却发生了灭村惨案,我爹和亲哥下落不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龙村人?”县太爷叹气,“灭村惨案已经发生半年有余,还是过路人报案,本官当时已经拍派大量官差追捕犯人,可惜过了一夜,犯人早就逃之夭夭,无迹可寻。”
“可知道犯人是谁?我们村的人一向和睦,也没见得罪了哪个,需要被灭门的。”
龙霜雪气极,村内还有众多孩子也一同死了,如此大事,半年了如何没有消息。
“大胆!”县令也恼,“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当时本官已经将此事上报给知府,人派出去追捕犯人,只能说这犯人太狡猾。”
龙霜雪又问:“那我爹爹和哥呢?”
“本官这就不知了。”县令下了堂,独自离去。
有一名衙役走到她身边,道:“我也是龙村人,当日灭村的时候正巧在当差,躲过了一截,没想再回家时,人都死光了。县太爷已经追了犯人几个月,倒是无可指摘的。”
两人均是泪光闪闪,龙霜雪问:“当真不知犯人长什么样?”
衙役左右看看,见无人才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