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端着汤去了上林苑,好一会才回来。
阿香急忙问:“她喝了没”
“雄姑娘一直感谢您来着,可是要喝的空当不慎打滑,汤全部撒了,没喝成。”
“撒了这地板怎么会滑倒,是故意不是”
“我看不出来。”
阿香断了一肚子的火,一整天都郁郁寡欢,又拉不下面子去看那狐狸精长的什么样。
隔天清晨,她还在酣睡,忽的有婢女来报,道那雄姑娘来了。
外头天都还没亮,阿香手忙脚乱起身穿衣,乱忙了一通,侍女困顿,发饰也没好好弄,一行人灰扑扑的赶到前厅。
雄芷情穿得光鲜亮丽,身后婢女成群,笑意吟吟的看着阿香,不过发现她大着肚子,微微诧异。
阿香见自己灰扑扑的,再见别人光鲜亮丽,自觉矮了一截,心里很不舒坦,就冷着脸不说话。
雄芷情故意一大早来,乐得看戏,但见人有孕,唯恐也是在祝星辰面前受宠的,挑衅的样子就收敛了许多,认认真真的参拜。
阿香端起茶碗,仔仔细细的将人打量。
“我是老爷正妻,既然他要领你入府,以后你就和我姐妹相称,一起伺候好老爷,你叫什么”
“我叫雄芷情,姐姐唤我芷情就好。”
“这名字不好叫,而且听起来没有福气,你进门后,我就是你的长辈,为你取个雅致的名字也够资格,以后你就叫阿福好了。”
雄芷情微微蹙眉,阿福这种下等人才取的名字,怎么能给她。
“不喜欢”
“不,不是。”
雄芷情幽幽看了座上人一眼,福了福身子就走。
出了大厅,回上林苑的时候,听得一婢女喊府里的狗为阿福,雄芷情脸色发红,匆匆回了上林苑,关起门来独自生气。
她挑婢女里较为顺眼的青衣,把祝星辰给的首饰分了一些给她,问:“这老爷和夫人平日里关系如何”
青衣不敢接,也不敢回话,但耐不住对方一再的安抚讨好,这才开口。
“老爷和夫人已经许久没有同房过,两人从不住在一块,不过也从未吵过架,夫人要什么,老爷都应的。”
雄芷情也衡量不出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晚上,又有小厮送锦布一箱,雄芷情问:“老爷送给大夫人没有”
小厮回答:“只叫我送到这里来,大夫人那里没有。”
雄芷情很高兴,心想祝星辰和那正室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那你家老爷呢前日领我回来后就没再看见人。”
“老爷很忙。”
雄芷情拿了些银子赏赐给小厮,等人走后就开始梳妆打扮,挑了件红衣穿,又按着太傅的吩咐画着和龙霜雪一样的妆容。
阿满从窗口跳进屋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雄芷情打扮好,扭头一看,吓得尖叫。
“主人问你事情办得如何”
“祝星辰果然把我当成梦中情人,对我极好,不过多久,我想就会娶我,仇大人将我从边塞救回,我自然会把他的事办好。”
“那天你和祝星辰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阿满的手压在剑柄上,目光冷冽。
“你莫要误会,我那样说,只为了能让祝星辰心安,那傲雄名义上是我外公,却从未管我娘和我,只因我是女子,甚至不愿意让我归宗,好事没我的份,偏偏坏事还要连坐,我心里早就一通怨气。”
阿满的手这才从剑上离开。
雄芷情拿出不少银子,眼巴巴的想请阿满收下。
“收回去”
阿满厉声一喝,雄芷情吓得一哆嗦,委屈的张大眼睛。
这个雄芷情也是个可怜人,亲娘是傲雄的私生女,本想借着生个外孙好回入祖,没想生的却是个女儿,虽也进了雄家生活,两母子活得却像个外人似得,在那种地方生活,不努力讨好别人怎么活得下去。
阿满有些同情雄芷情,又不会说些好话,只硬邦邦道:“我走了。”
雄芷情急忙去开窗,“您慢走”
举着剑准备走大门的阿满沉默了会,折返回窗口,跳窗而出。
阿满等到半夜,终于听到门外有动静。
祝星辰形色匆匆,看到雄芷情站在门外,问:“不睡”
雄芷情笑了笑,侧身站着,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特意装扮的样子。
祝星辰将外衣披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
“明日有宴席,你与我一同前往。”
雄芷情本以为是出席哪一个官员的宴会,隔天到了宫门后才知是皇帝设宴款待一些朝臣。
她与一些官员的夫人同在另外设立的殿内吃喝。
不知情的夫人将她认作祝星辰的正室,雄芷情心里欢喜,虽出生豪门,却还未有过被如此重看,因此越发的想表现像个太傅夫人。
有琴师弹琴,她兴致极好,拿过琴来亲自抚了一曲。
曲调刚落,门外传来声“好”,祝星辰陪着皇帝站在门槛外。
“朕和太傅路过,没想听到靡靡之音,试问是哪位所弹”
夫人们急忙起身,雄芷情偷偷看皇帝,两人相视着。
“芷情,还不低头”
祝星辰轻声提醒,雄芷情急忙低头,听得爽朗一声笑。
“不打紧,你们便好好吃喝。”
见过了皇帝,雄芷情觉得是无上的荣耀,心里高兴,宴席过后,她等着祝星辰,有太监捧着个匣子走来,问:“你是安氏否”
雄芷情拜过之后,小太监才掀开匣子,“皇上夸你琴音好听,赏赐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