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一边拎着兔子灯朝城外走,一边注意着唐月城有没有跟上,只见他脚步轻缓动作优雅的在身后不急不慢的走着,她便一路走走停停看看,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没跟上来。
不会是走丢了吧,她心想,然后就在远处看到了他的身影。
抿着嘴一笑,正欲把目光收回来,却不经意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那个姓刘的吗?”
她瞧见那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时下意识的赶紧缩着身子躲在墙边,只见刘彦茗身旁挨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肤色雪白,看不清容颜,头上戴着一朵艳丽的牡丹,姿态摇曳,一手挽着刘彦茗,另一只手举着一把红的有点渗人的伞,两人颇有双双把家还的架势朝着城外走去。
那把伞红的出奇,大晚上的不仅吓人还十分惹人目光,很是夺人眼球啊!
不过,那女人是谁?他娘子?或者他娘?
可是他不是说他家住在城头的西街吗?这个时间出城做什么?
“哎,你瞧瞧,那不是天香楼的花魁吗?”
“哪儿呢?我瞧瞧!”
旁边茶楼里的走出个茶客,一眼便瞧见了那把伞,有些惊喜的喊道,引得茶楼里的其他人也都出来观望。
“还真的是花魁啊!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众人惊奇竟然会在这里瞧见花魁本人,简直比去天香楼还赚啊!毕竟去了天香阁有钱也未必能见上她一面!
“估摸是哪个小白脸吧,你看他长的文质彬彬的,竟也是个色胚子。”有人语气颇有些吃味的说道。
“什么小白脸啊,那是刘府的公子!”有人反驳道。
“你说的是西街那个刘府?哎呀呀,这花魁一晚可不便宜啊,这刘府怕是要被他败光了喽。”人群里有人露出一阵猥亵的笑意,让人听了有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而唐夏也的确是翻了个白眼,一个给刚刚笑的猥琐的人,另一个则是给刘彦茗的。
看他长的白白净净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眼看着唐月城已经走过来了,唐夏连忙从墙角处跑出来,蹦跶到他面前。
“你走的太慢了,我都等急了!”她拧着眉,一副假装生气的模样,可是看他脸上表情毫无变动,让她很是泄气,撅着嘴看着他:“我想吃糖。”
唐月城抿着唇不说话,那双深邃的几乎看不到底的双眸落在她的脸上,又是一言不发,打开手上的油纸取了一递到她面前。
唐夏得意一笑,小脑袋往前一伸便将那颗糖含在了嘴巴里。
“我们回家吧!”她说,然后扭过身子朝城外走去。
彼时,他们所住的地方距离城内还有些距离,若是搁在平日里,唐夏绝没有这个胆子敢一个人在这里行走,今日身后有唐月城在,自然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而今日或许恰逢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皎白的月光散落在地面上,将路面照的亮堂,一路向前,朦朦胧胧仿若仙境。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途中经过一片不大的林子,长着好几颗枇杷树,唐夏抬头瞅着这两人高的树,心想夏天到了或许还有新鲜的枇杷可以吃呢。
“我们下次能不能在院子里种些葡萄树枇杷树这些呢?到了夏天还有新鲜的水果可以吃。”唐夏一本正经的望着唐月城说道。
唐月城不以为意,却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喜欢种就种吧。”
“好,那我还要种荔枝树,桃树,梨树”唐夏满心欢喜的开始细数着自己想吃的东西,企图在那个不大的院子里种满想要的果树自给自足,正数的高兴,目光却不经意瞥到了一抹奇异的红色,神情一愣,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不要看了,走吧。”唐月城目不斜视,可从他的话语里很明显听得出来,他知道那是什么。
唐夏虽然看上去年纪尚小,也未曾婚嫁,可偏生多年之前因喜爱看书,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自然也就懂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再加上此前在茶楼门口听到那群人的对话,脑海中的想法不自觉的就朝着污秽的画面上想去,可是一看到唐月城那冷的如月光的眼神,那想法刚一衍生出来就立马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看不看,君子有所闻有所不闻,嘻嘻。”她朝着唐月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扭开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两个大半夜的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的地方,在这荒郊野岭的多煞风景啊。”这四周若不是因为月光皎白,阴森森的,多可怕啊,这不,像她这种死过一次的和唐月城这种不是凡人的都能从这里路过,指不定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吃人还要选什么好地方?”唐月城说。
唐夏一愣,茫然的回过头看着他,手上还拎着十个兔子灯笼,其中一盏被她自己点亮用来照路,此时将她的小脸照的雪白透亮。
“吃吃人?”她有些结巴的重复唐月城刚刚说的话,“你说的吃人,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吧。”
或许是那种‘吃’呢?
唐月城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女人是妖怪!”她突然意识过来,惊呼道。
难怪她觉得那个女人撑的那把伞红的出奇,带着一股妖异,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不行!既然知道她不是人,就不应该放那个傻书生在那里,会死的!”唐夏一瞬间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