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请到了赵大夫冷白凡疑问,“不是说不出外诊,让把人送到医馆吗?”
中午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想了下,枝子将她的顾虑,还有下午去堵了赵大夫,然后用药方的事收买了赵大夫进山出诊的事详细说了。
冷白凡听了好一会儿失神,接着看向枝子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将家里的药方传给别人。”
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秘方都是紧紧捂在自己手里的,特别是药方和菜方,作为传家的东西不流传出去,很多的大夫和厨子那都是连自家人都防备的。妻子这样说给人就给人了,对她的‘家人’怎么交代?
对于冷白凡的担心枝子是完全没有的。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家传’药方,而且,她也不打算行医救人来赚钱和赚取名声,只想这辈子就安安静静的当个农家村妇,将上辈子的遗憾弥补。所以,对于这么珍贵的药方她还真不放在心上。
只是,有一点担心的是到时候给老二正骨的时候她行针需要赵大夫配合,这样,在赵大夫面前就会漏了行迹,只希望这个赵大夫是个嘴上有把门的,不将她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带着这样的担心,他们吃了些上午买的馒头,洗漱了后就躺在这还算是干净的民宿里睡着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天色大亮枝子才醒来,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枝子眨眨眼,快速起床,穿好衣着,推开门,院子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敲了敲隔壁老三的房门,敲了好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枝子疑惑,这兄弟俩扔下她这是去哪儿了?
既然俩兄弟都没在,这又不是村里,而是镇上,她出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人,就先自己洗漱等等看。
枝子昨晚就发现,这个小院就两位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子住。可能为了方便租出去,小院被分成了两边,一道墙阻隔在中间,当中开了个小门,两位老人带着小孙子住在另一边比较小的小院子里,这边就往外租。所以,很是清净,也很是方便。
洗漱后,枝子到了厨房里烧了一锅热水,想等下兄弟俩回来后要是没买饭,她出去再买几个三和面的馒头,就着热水吃下去,然后就去街上买东西,尽快回村里去。
没让枝子多等,在水烧开前,兄弟俩满头大汗地回来了。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后面背部被汗水沓湿。枝子看着他们的形象,好奇的上前问道,
“你们兄弟俩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弄成这样回来。”
老三自然不会回答她,自去洗漱,冷白凡呲着一口白牙又递给枝子了十文钱,道,“这镇上西面有条河,每年春夏都会有很多伐木的人进山伐木,然后趁着河水暴涨,水势狂暴的时候将伐下来的木头借助水势运到下游去。
虽然现在是秋天了,水势缓了下来,但是,还有一些后面伐木的人留在最后想多砍一些木头运下去。但在有些水浅的地方就有些搁置,所以,这个镇上每天早晨都有不少的人守在水边,看到了就上去帮忙,然后,一早晨下来就五文钱。
我们在镇上接不到活儿的时候就去那边等着,虽然钱少,还危险,但是,总比一天下来闲着强。”
冷白凡解释了,原以为枝子会听不懂,可他不知道,枝子做鬼的时候甚至看过那些人是如何借着夏天暴涨的水运木头的。山势陡险,伐下来的木头又粗壮,被水冲下来那真是摧古拉朽的气势,人在它们面前简直渺小如蚂蚁,她当时路过的时候就是被那气势所镇,然后留下来看了看,那些伐木的人真的是拿命在赚钱。
枝子一想到这兄弟俩竟然去干这样的事赚钱,心里就狂跳,不禁生气道,“你怎么能去干这么危险的活儿,那些被水冲下来的木头可不长眼,万一要是碰到了那就是掉命的事!”
冷白凡没想到妻子还知道这个,不过,他还是解释道,“现在的水势小,速度慢,而且,上下前后的都有人看着喊,危险不是很大,要不然,就这么点钱也没有人去干。”
枝子听了终于没再生气,但还是心里想了下,今后不能再让男人干这样的活了,家里生活一旦好了,就不用他出来打拼,倒是不担心他再接触这个。
但其实她不知道,这时候男人心里想的是,他这是还算不得危险的,他出来找活儿的时候晚了,山上已经不收人了。要是收人的话,他就跟着上山伐木,然后放木去了。
上山伐木、放木虽然危险,但挣的确实是多,一趟下来少说也得十两八两,这一季就是这么多,顶的上他在家挣好几年的呢!
不过,冷白凡这时候也有眼色,见自家妻子似乎是知道放木的危险,他这时候要是说了这话不定又惹得她不高兴,于是很自觉的将话咽了回去,只在心里默默地说。
让兄弟俩在家里洗漱,她出门找了家卖馒头的店又买了十个馒头。本来想连路上干粮一块买了的,但是,想到待会儿还要出来,还是到时候再买也一样,就拿着这些回住处了。
就着热水,枝子还买了些咸菜,兄弟俩一人吃了四个,枝子一个人吃了两个,十个三和面馒头就这么消灭了。
随后三人退了房,来到街上杂货店,进了店,枝子看到有油、有盐,除了这些之外,连酱油、醋、还有各种调料都有。想到家里每次调野菜都是洗洗,放上盐就没有其他,原汁原味。如今看到了酱油和醋,虽然手里钱紧张,枝子还是没忍住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