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厅里大伙都说：“别这么客气，咱这天天见面，有事你就问吧？”
花蕊夫人说：“你们别笑话，我就问问股票这玩意国家是支持的吧？不会说哪天就黄了吧？”
本来因为行情不好，交投冷清，大伙每日里都很沉闷，听了花蕊夫人一说，大伙都笑了。
“那不能，别看现在行情不好，这个股票是当年小平同志点过头让搞的。”
“对啊，里面还有不少国家的企业，黄不了。”
“花姐，中国平安知道吗？这样的大公司，都在这里面上市的。”
花蕊夫人说：“中国平安我知道，前一阵还有小姑娘让我买人寿保险。哎，国家支持就好，最近没人来看，我这茶鸡蛋都卖不动了。”
大伙笑成一片，跟花蕊夫人讲。
“没事的可能过段会好点，行情不行一天少煮点。”
“要是担心我们营业部黄了没地卖茶鸡蛋的话，一时半会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
花蕊夫人也跟着笑了，笑完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呆的话。
“那个，经理你给我说个股票吧，我要买点。”
当时的办公区一下子就安静了，所有都抬头看着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也被盯得有些尴尬，一时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但是，营业部总经理淡定，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问：“这现在都这样了，人家都愁死了，你怎么想着要买股票？”
花蕊夫人说道：“股票是你们比我懂，但是我天天在这看，也知道个道道。”
“这股票就和我去市场上鸡蛋一样，便宜的时候多买点，贵了买当天够用的就行，没准明个价钱就下来了。”
“可有的人便宜时候也不知道多买了备着，一涨价就去抢着买。”
“我看这股票都没有人要现在，我就合计少弄点，等以后涨价卖出去，赚个摊位钱。”
经理听完给自己点了根烟，对花蕊夫人说：“那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真要买，明天带身份证开个户，我晚上给你看看什么股票稳定些，你明天要还是这么想买，我再告诉你。”
花蕊夫人道了声谢就要走，经理过去拉她要给她茶鸡蛋的钱，花蕊夫人说什么都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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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蕊夫人真带着身份证来了。
手续办完，经理就下楼去交易柜台了，又问了花蕊夫人一遍：“想好了没有？年初老张因为股票的事情直接急的住院。”
花蕊夫人点点头，那位老张的散户，是自行车厂工人，下岗之后开始炒股，年初将32年的工资积蓄都亏光了，直接急的住院。
掏出厚厚一沓钱递进柜台说：“经理你告诉我买什么吧？我想好了。”
经理和员工们都看着那沓钱。
钱很新，谁都能猜到那是花蕊夫人把每天卖茶鸡蛋挣来的钱特意去银行换了的。
当时，柜台拿着这钱看经理，经理沉默一下说：“给花姐填单子吧，都买深发展。”
经理和柜面说完和花蕊夫人解释了一下。
“这个是国家在深圳开的银行的股票，能不能挣钱我不敢沓包票，但是公司肯定是没不了，股票不能给瞎里。”
花蕊夫人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沓钱，点点头说：“行，那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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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996年，1995年已经一地鸡毛，号称要推倒重来的中国股市突然打了鸡血，在1996这一年行情好到爆炸。
每天营业部开户的长队排到大街上还得打个弯，柜面原来的铁栅栏和玻璃都被挤坏过。后来特意给换了加厚的防弹玻璃。
那一年，营业部里还有了个新行当，好多人给人家当“快递小哥”专门挤进去给填单子交易，要不岁数大，体格小的都交易不上，一笔单子看金额，大单20元服务费，小单子10元。
每日里排队吵架的，甚至动手的都不断。
营业厅经理还特意雇了保安来。
………………
花蕊夫人依然在门前买茶鸡蛋和水，唯一不一样的是每天要骑自行车回去补好几遍货。
1996年，年中财报出来的时候，有一天经理早上拿起证券报看了一眼，就拿着报纸下楼去找花蕊夫人。
经理和花蕊夫人说：“你那个深发展涨的不错，今天还除权，配送股票了。”
花蕊夫人问：“什么叫配股啊？”
经理给她看报纸上的公告，说：“就是你原来有10股，现在就再给你10股。有100股就再给100股。但是价钱也折一半。”
花蕊夫人落落大方的说道：“那我明白了。谢谢你啦。”
经理回到营业厅，回头看一样花蕊夫人，对旁边员工，这位花姐看来也曾经阔过，这种对于面对财富的气定神闲，甚至超过那些vip室内资产百万千万的大户。
晚上收市，营业部里一地的垃圾和废掉的单子，我们帮保洁大姐收拾大厅。
花蕊夫人就进来了。
“给我看看我那个深发展多少钱了？”
“9块多。”
花蕊夫人说：“不是弄错了吧，经理早上特意和我说要送什么股，价钱变一半，我上个月看就10块左右。这不还差不多么？”
柜员羡慕的说道：“送股之前都涨到快20了。”
花蕊夫人一脸惊讶：“就这一个月？”
“是啊，就这一个月。”
花蕊夫人说：“我天天忙着卖东西，你们这里还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