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前一直跪着个女子,已经足足一个时辰了,属下也曾派下人去询问过,可是那姑娘一直一言不发,任谁也没有办法!”
徐衾的手伤在发出钻心的刺痛,正烦闷间,朱离转进堂来,告知了这么一个消息。
徐衾纳罕不已,伤痛也不觉减轻了不少:“女子在府前跪着?”
朱离面露难色的回应:“看那副衣着打扮,多半是个大家闺秀,搞不好还是个皇亲之流,主公,要不要出去看看?”
“好吧,前头带路!”徐衾说着,便跟随朱离走了出去。
出了府门,远远的便望见石阶之下停住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端有几名仆人守在那里,在最前方的地面上,一个面容姣好,长相清丽的女子不顾华服浸土的跪在那里。
只是缺略看了一眼,徐衾便断定绝无往来瓜葛,这人与自己素未谋面,如今莫名其妙的跪在侯府门前,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好在没有站着府前主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府门关好,回去吧。”徐衾轻描淡写的说着,便要进府,恰在这时,那边的跪拜之人早已开言,声音柔美,姣姣如斯:“来人可是抚宁侯阁下?”
徐衾刚刚转身,便听到了这么一个询问的声音,只得回过头来,远远的问:“不知客人有何要事?”
跪拜之人抬起头来,这一瞥不禁徐衾有些惊艳不已,那是一张颇为俊俏的面容,年岁上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粉黛长眉,肤如凝脂,再配上那身罗绮衣衫,简直如同画中人一般。
“奴家长宁郡主韦嫣然,见过抚宁侯爷!”那声音不觉让人心神荡漾,所谓的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了。
徐衾失笑,暗暗的思忖着,昨日刚刚当着韦临安的面说要强娶她姐姐长宁君主为妻,却不料今日自己便送上门来。
细看之下,徐衾还惊讶的发现,这丫头不正是昔日花酃那个倒霉蛋醉酒之后险些得手那姑娘吗?
“原来是郡主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徐衾越想越感觉事情颇为不妥,是以赶忙远远的虚扶了一把,“有什么起身话说无妨,不必跪着说话……”
“侯爷,嫣然有事相求,还望切莫推辞,否则,奴家断然不会起身。”
徐衾有些无语,韦令铭刚刚倒台,这个时候她出现,除了为那韦氏一族祈命,哪里还会有别的事情。
了然于心之后,徐衾失笑道:“郡主啊,如果是为了那韦家亲眷的事情,还是免开尊口吧,此事有京兆衙门管着,下官即便想要僭越,也万万没有回旋的余地,真是对不住了!”
“叔父此番自作自受,兄长也已下狱,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嫣然不敢妄加求全,只是我那婶娘身体孱弱,近来冬寒发作,若是在那永令巷久居恐怕定然会害了性命,奴家只有一事相求,接她回府将养,待到春来日暖之后,再送还不迟!”韦嫣然说着便声泪俱下,再一次叩首拜伏在了地上。
徐衾并不是不怜香惜玉,只是眼下实在不好插手此事,如今又见这妮子此举,登时便不知所从,想了好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是以赶忙应道,“这样,郡主先起身来,在下倒是有位朋友,或许可以帮的到你!”
韦嫣然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徐衾。
“郡主且去刑部一遭,就说是在下相托,找那京兆尹述说此事,虽是奴籍加身,可他也断然不会容许自己治下出现人命,即便刑部侍郎再耿直,也经不住他的老相识软磨硬泡,不过切记千万不要进献珠宝财物,要不然你的婶娘就真得永无活命可能了!”
韦嫣然不住的点头,千恩万谢的去了,看着那位郡主离开了,徐衾长舒了一口气,一旁朱离一本正经的调侃道:“主公,我看这郡主生得如花似玉的,咱们什么时候迎她过门儿?”
徐衾转过头来瞪了朱离一眼,不无恶意的道:“你说我要是把这话对婉儿讲了,她会几天不给你饭吃?”
朱离:“……”
……
沅州,刘府门前,近几日要饭的没有了,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杂耍艺人,还是原来的服饰,还是原来的气质,唯一的改变就是那只破碗换成了更加新颖的道具——一只一人多高,两尺见方的木架子。
也不知从哪学来的手艺,秦大医竟然破天荒的展示了一回“春暖花开”,障眼法一般的绝技不禁让人拍手叫绝,虽然天气湿冷,却仍然有不少的看客驻足观赏,使得刘府门前门庭若市。
技艺之精湛,竟使得原本打算出来驱赶的仆人都停了下来,当然,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而已,秦炔的真正意图所指,是刘府之内的那位千金小姐。
要说秦炔的手段着实高明了些,一连半个月下来,隔着个高墙大院,竟然还真的引起了那位刘小姐的注意。
丫鬟吃力扶着自家小姐站到了石台上方,借着高墙一阙窥看着那边兴致勃勃的表演着绝技的秦炔,还真别说,间隙之下猛地瞥到了“臭无赖”那张面孔,竟然真真的觉察到了些许俊逸。
秦炔的手段犹如医术一般高明,刘小姐绝对想象不到,自打她开始注意这个男子的时候,她的那颗芳心便慢慢的被秦大医俘获了。
“小姐,小姐,老爷来了!”丫鬟焦急的呼喊,刘小姐陡然一惊,慌乱之间险些失足掉落下来。
秦炔听到了里面的响动,情知是那刘小姐离开了,是以忽然收手,表演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