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一回到旅舍,就看到了犹如幼儿园小朋友一般排排坐在客厅两边的几位同学,那极其压抑的气氛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进行一场谈话,好在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吕代适时的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早已满是冷汗的小手握在了手心,这让她一直惊慌无措的心情得到了少许安慰。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神色晦暗不定的几人,勉强咧了咧嘴角,刚准备说话,吧台墙后突然闪出了一个影子,随后金铃就迫不及待地道:“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要退房!”
夏冰一见到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火,身后的吕代就捏了捏她的手心,她虽然暂时咽回了这口恶气,但仍旧没好气地道:“回来的这么晚还不是托你的福!”
金铃脸色一红,低下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整个捻鬼舍内的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气氛凝固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夏冰的一个同学突然站起身,也是极为勉强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实我们都相信你的,小夏,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立即点着了夏冰那根正愁火柴的导火索,她顿时火冒三丈,使劲儿瞪了她这几个同学一眼:“我不是那种人?那你们说,我是哪种人?你们要真相信我,干嘛让我在局子里呆一天啊?啊?还有你!”夏冰一把甩开吕代的手,向金铃大跨了一步,吓得金铃无意识地倒退了起来,一个踉跄撞在了吧台桌上才将将站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你就去举报我,还号称目击者?你可真有劲!”夏冰气的哆嗦,一天的惊吓早已让她有些吃撑不住,现在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几句话下来眼眶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了。
金铃被指责的无话可说,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盛怒的夏冰,可是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番,她支支吾吾细声道:“我,我昨天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真,真的看见昨晚跟你吵架的那个男人跟别人一起出去了。”
夏冰闻言更是气的要死:“跟我吵架?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庞振宇吵架了?那也叫吵架?你怎么不说我跟罗娇还吵了呢?”
金铃一哆嗦:“我,我说,说了,可是,可是死的又不是,那女的。”
夏冰登时只觉得头顶上的青烟都给气的冒出来了。
眼前一黑,差点儿倒下去,幸亏吕代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
他忍不住也有些愠怒,本来他就责怪金铃几句话就让夏冰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现在又跟她争辩,他冷冷开口:“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你那么笃定的跟警察指认就是小冰是凶手?”
金铃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她知道自己错已经犯下,退缩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道:“我,我没看到跟那个人的脸,但是,但是我看到了那个人穿的黑色大衣,就是昨晚我来旅社时,老板娘,她,她穿的那件。”
一句话出口,坐着的人立即神色各异地抬头看向夏冰,想要听听她如何解释,可是夏冰却也是一愣,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的手一顿,下意识抓紧了吕代的衣角,她转过头,惊愕地盯着吕代,一时间像是哑了一般,昨晚的事情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两个人拌嘴之后她扔下吕代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吕代闻言也是十二万分的迷茫,看着夏冰惊愕地眼神,他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随后夏冰一把抓起吕代穿着的大衣的衣角往前一扯,慌张地道:“你看清楚了?是这件?”
金铃皱着眉,眯着眼往前凑了凑,使劲儿打量了起来。
夏冰急不可耐:“你倒是说话啊!”
金铃围着吕代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些无奈道:“好像是这件,又好像不是这件。”
闻言所有人被吊了半天的内心都中都忍不住“切”了一声。
见所有人都从原本的关注她到变成了都十分鄙视她,金铃有些委屈,她可怜巴巴道:“昨天我来到这儿,见到你们所有人都是穿着睡衣的,只有你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我印象最深,所以晚上看见跟庞振宇一起的那个人的时候,我下意识以为是你呢,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冰感觉自己都要被气到升华了,她闭着眼,转过头一头窝在了吕代的胸口,气的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吕代耐心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没事,别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有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吗?”刚才那个试图缓和气氛的同学再一次站出来指责起了她,也有些气愤:“你这样会冤枉好人的!”
夏冰已经懒得去搭理她这帮面和心不和的同学了,缓了半天,才沉声道:“退房,现在就给你退,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看到你,还有你们,还不走在我这里带着干嘛?”
站着的男人一愣,脸色纠结地看了看坐着的几个人,无奈地挠了挠头,道:“警察说我们几个得留下来配合调查,暂时不让离开,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不行我们去别的地方住也行。”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天正是春游期,他们冷不丁出去找合适的宾馆哪里找得到,而且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住那些车站旁边的小旅店,他们是怕看都不看一眼,虽然他们不仁义,她却无论如何做不出来赶人的事儿,只能斜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