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冷冽蹙着眉,心中十分不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动手,你最好立马滚蛋,不然我报警了。”
“别啊冷老板,我来都来了,您总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吧。”那人阴恻恻地笑着,起身从马桶盖子上跳了下来,他起身整理了整理身上这件白色的兜帽大衣,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锃亮。
“你是来偷东西的?”冷冽上下打量着他,一时之间他无法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估计是人类,可是是阴阳是吗?还是“那些人”?
“不不不不,怎么能说偷呢,我是来取东西的,光明正大地取东西。”那人笑着摆手。
冷冽提嘴一笑,一双凤眼斜视着他,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哪儿光明正大了。
“取什么?”他淡淡问道。
那人突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正在冷冽有点儿摸不清他的路数的时候,只听那人突然大喝一声:“取你的狼命!”便瞬间昂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针一般的电光,直冲他的面门刺来。
他眉眼一挑,似乎没想到对方地气势竟然如此猛烈,他迅速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左一侧身便躲了开来,一连串的动作行云如水仿若十分简单地就像他平常点个头一般。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针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世上有人能躲过他的攻击。
气氛陡然变得死寂了,冷冽静静的看着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而那只眼睛也在看着他。
差不多有二十秒的时间,那人突然怪叫一声:“我勒个去”话音未落,他已转过身,全力向着门口窜去,就在他的手即将摸到门把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一道刺眼的白光陡然出现在了眼前,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向后踉跄这退了了两步,可还没有站定,只觉得腿窝吃痛,便一下子屈膝跪了下去,紧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指捏着挑了起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适应了这光,对近在咫尺地冷冽咧嘴一笑:“冷老板,不好意思,我没那个癖好。”
冷冽眉眼如画,一颦一笑都十分魅惑,只是这魅惑中,带着常人无法看透的杀机,他轻轻开口:“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这一行要做下去是不可能出卖我们的主顾的。”
冷冽笑了:“哦,原来又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那人蹙了蹙眉:“你知道?”
“赏金阴阳师联盟么,难道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笑着说罢,突然手上力气加大,只听咔吧一声,那人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双眼登时一翻,犹如一滩软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冷冽愣住了,半天,他才起身嫌弃地擦擦手,自言自语道:“抱歉啊抱歉,这么久没锻炼过,控制不好力气了。”他似乎十分可惜,“唉,本来还想问问到底是想干嘛来的呢。”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又洗了洗手,十分平静地转身回到卧室,一双长腿跨过那尸体时就像跨过一块转头一样的从容。
他钻进被窝打了个电话:“小李啊,上来处理一个杂碎,轻点儿啊记得,我困了。”
不远处地捻鬼舍新店三楼,一个人站在帘子后,紧紧握住了双拳,咯吱吱,一声十分刺耳地响声传来,“吧嗒”一声,从他的手中掉落了一个捏碎了的蓝牙耳机。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对面地千年酒吧后边的一座高楼,眼神中是无法掩饰地怒火。
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打开窗户翻身而出,可是最终还都忍住了。
最后,他仿佛脱了力一般,突然坐在了地上,低下头,肩膀开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老板,退一下房。”
听到声音,夏冰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却突然愣住了。
过来一会儿,那男人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奇怪地说到:“怎么了?我今天没洗干净脸?”
夏冰抱歉地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好面熟啊,总觉得你好像一个人,但是突然又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哈哈,我有一张大众脸。”
夏冰也乐了,办完退房手续,她还是觉得这男人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于是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可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男人长的到底像谁,不一会儿她就把这个男人的样子忘了个干净,好像跟谁都长的像一样,她耸了耸肩:“也许真的就是一张大众脸吧。”
她转头有些烦闷地看向了人潮,吕代昨天说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一走就道现在也没有回来,只在晚上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过来,还嘱咐她别打电话。
她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有点儿担心,他现在的状况都不如一个普通人,更像一个普通人当中的病秧子一样,她真害怕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
正郁闷着,只见冷冽突然从对门跑了出来,朝捻鬼舍老店跑去,顿时引得满路人侧目,夏冰吃了一惊,连忙从新店里追出去,大声喊道:“冷狗我在这儿呢!”
冷冽似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夏冰,一把抓住她,拖着跑进了老店里夏冰的卧室,反手锁上了房门。
夏冰被他摔坐在床上惊呆了,她疑惑地看着冷冽,揉着手腕道:“冷狗你怎么了?发什么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