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忙了一个下午,与于钦焘等人谈好了买卖的事宜,送走客人,看苗艾美和崔五娘脸色不对,晓得崔瑶又耍性子了,示意两人放心,龙行虎步地走进屋内,见崔瑶还在生气,顺手关上门,上前搂住崔瑶问:“怎么啦,是不是崔处直得罪你了。”
崔瑶轻轻一拳打过去,眼圈一红说:“是你,是你。”
崔瑶心里是真的憋屈,无数草泥马掠过。姜菲一个江湖女侠,元袭人一个鲜卑人的后裔,两个小女人都能出书,自己五姓七望的嫡女,书香门第,才华横溢,竟然被杨崇视而不见,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崔瑶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自己不得宠;可是杨崇不养歌姬,不上青楼,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就自己天天和杨崇在一起,不得宠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杨崇猜到崔瑶生气的原因,双手轻轻抚摸着崔瑶,感受着崔瑶身上那种带有说不出的柔滑,笑着低声说道:“下次我写烹调的书,跟你一起合作。”
“我就这么上不了台面,把我当厨娘了吧。”崔瑶被杨崇摸得身子发软,气急败坏之下又打了杨崇一拳说:“我不在乎写书,不过我晚上要看星星,你跟杜淹说,分一个观天仪给我。”
杨崇松了手,摆出一副大丈夫的样子,满怀豪情地说:“他那是旧的,马上宇文温到长安,会带一个新的来,我就在后面造一个观天阁,你天天晚上看。”
崔瑶扑哧一笑说:“没正经。对了,你的二夫人来了,你怎么安排?”
杨崇吓一跳,嬉皮笑脸地说:“你不会想要单双日互换吧,我身体可不行。”
崔瑶一脚踢过去说:“别装,我是说杨信。”
杨崇收起笑容说:“我首先是父亲,希望杨信和我在一起,日子过得开心一点。至于其他的事,我做不了主,过几年再说吧。李渊等人都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还是先把这些人消灭了安心。”
杨崇正待再次伸出魔爪,苗艾美在门外禀告,虞绰、杨延达等人到了,杨崇只能悻悻收手,嘟囔着来到前面;只不过到了大厅的时候,杨崇已经换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和军咨祭酒虞绰、记室王恭、主簿裴守真、咨议典签司马才章、太学博士于志宁、从事中郎将尉迟立、参军郝瑗、仓曹杨延达、户曹元君宝一一打招呼。
杨崇请大家入座,韦裔、宇文成都、苏定方算是陪客;苗艾美去安排酒菜,杨崇就直接讲了今天下午商议的结果,关中的经济是一种豪强经济,杨崇要想重振经济,只有清除与自己作对的世家、重新丈量土地、把关中铁厂收为已用。
裴守真明白,几年战争,杨崇和河西的经济能力已经拖到极致,杨崇这次封赏军队安置百姓,拿的全是宫中的绸缎珠宝;河西军进城后,很多豪门富商的产业宅第已经被查封,准备充公或者拍卖,清除一部分敌对的世家恐怕是早就定下的行动。裴守真开口问道:“国公,你打算到哪一步结束?”
杨崇示意虞绰解释另一份名单,是资助唐军的地方豪强级富商,包含楼观道掌教岐晖、铁门寺南藏院院主李无忌、富商虞松等共三十三人,杨崇等大伙看完资料以后说:“李渊强势,但是这些人毕竟提供了大量的金钱,我和房大人商量了,要这些人出罚金,每给李渊一个同伴,就要交半个铜板的罚金,你们看,行不行?”
“行,可以。”王恭晓得杨崇想多了,除了在河西军的地盘,商人都是贱民,死活根本没人管,象杨崇这样一半罚金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仁慈,正常的情况就是抄没家产,一家人流放。王恭明确表态,要是户部有困难,自己可以去办这件事;杨崇点点头算过去,示意王恭说丈量土地的事。
王恭家在太原祁县就是大地主,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就问了一个问题:“国公手中有没有足够的人手?”
杨崇肯定地说:“我有大批从学校毕业的毕业生,还有经过军队识字班培训的战士,所以人手不存在问题。”
王恭淡定地说道:“那就没问题,剩下的都是细活,一块块地与官府的契约核对;大户最多打官司,准备好诉讼师就可以。”
杨崇看看说:“找三十名诉讼师,司马才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尉迟立,你从宇文成都帐下选一百名老兵备用,识字的士兵由户部出公文,从李靖军中调一百人。”
参军郝瑗说道:“关中铁厂最大的股东是元家、杨家、独狐家,三家的股份加在一起超过百分之五十八,元家应该没问题,杨家的股份可以交给杨縯,国公和独狐篡是旧友,何不从独狐篡入手?”
杨崇否定说:“破城的时候,独狐篡原本在转移军械坊的物资、设备,得知城破了,立即躲起来,一直到我们控制全城才出来亮相;不是我推卸,正因为我和独狐篡是旧友,才不想让他有豪取强夺的感觉。我没资格封他为赵国公,军械坊肯定是寇九珙接管,你们不妨出个主意。”
郝瑗点头道:“国公可以暂时封独狐篡为邯郸郡公,独狐篡要是聪明人自然能体会其中一切;如果他接受,一个象征性的官职便可以了。”
郝瑗几句话,就帮杨崇解决了一个为难的问题;杨崇自己是国公,偶然封个把国公没问题,但是长安城勋贵满地走,要是封上一大片国公就不合适了,但是郡公、县公封多少都没问题,将来杨崇要是称王,正好给得力的人再提上一级。
杨崇斟酌说:“那就让独狐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