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华恬这种突如其来的哭诉,华楚雅几人一致选择了无视,也懒得理会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们如今流言满身,自己还发愁呢,怎么会管华恬。不单如此,她们听到华恬这委屈的哭诉,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幸灾乐祸之感。
华恬冷眼看着几人的表情,口中道,“我要回去问蓝妈妈意见,你们怎么办,我可不知了。不过若是你们要与我一般,去问蓝妈妈,我也不阻拦你们。毕竟如今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她这些自然是假话,虽然最初镇上的流言的确曾伤及华家大房,但后来在宁骞与张放联手引导下,华家大房已经变成了无辜被连累、受人同情的角色。
华楚雅、华楚丹几姐妹在府中,问到的都是与二房相关的流言,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去问你那蓝妈妈了。”华楚丹低下头,想了想,便说道。
华楚雅与华楚宜、华楚芳两人对视几眼,也道,“我们与蓝妈妈毕竟不熟,就不去了。”
至于华楚枝,她仿佛木偶一般,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华楚丹毕竟与华楚枝交好,伸手去推了推华楚枝,问道,“五娘,你跟我一道罢。”
她这一推,华楚枝差点跌倒,她用手扶住自己,坐稳了,这才抬起头,冷冷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你们怎么可没有我的事。”
“你——”华楚丹颇有好心好意得不到好报的的羞恼。顿时侧开脸不理会华楚枝。
华恬、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四人都吃惊地看向华楚枝。
“五姐姐,你是说笑的罢。”华恬率先开口问道。
若说一番计划会有什么变数,便是这个华楚枝了。可是她竟说出要去做尼姑!
华楚枝闭着嘴。垂下脸,不再说话。
“那些,都是桂妈妈说的,未必属实。二姐姐与五姐姐,大可问一问婶婶。若只是误会,岂不是伤了和气?”华恬说道。
这话说得华楚丹面上放光,但顷刻间又变回颓然。“我见过楚先生,我与五娘。是有些像他的。”
华楚枝动了动,眼眶湿了,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就要走出去。
华楚丹忙拉住了她。问道,“你做什么去?”
“为甚么?”华楚枝肩膀颤了颤,没有哭声,可声音里满是呜咽。
这一问,大家又都沉默下来。
她这么问,问得华家二房心情都很是沉重。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她们会有如此身世?
华恬在那苍凉的问话中,瞬间想起那一辈子,她与华恒、华恪三人的惨状。
那时候。如同华楚枝一般年幼的她,也曾经这么无奈而又苍凉地问过,为甚么。
为甚么天下那么多人。只我有如此的命运?为什么大家都过得幸福,只我过得那般悲惨?
从童年一直诘问,直到少女时代,所有的心动、所有的花开,全都错过了,可是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直到凄冷秋夜中。一把火烧光了整个华家,生命终结。
一世繁华。却又满心不甘,总是放不下来。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一辈子求而不得的执念。
这一世,她又从垂髫之年活过来,苦心孤诣,百般算计。总算,这么一句话,是从别人嘴里问出来了。
寒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来,华恬双手交握,感觉冷冷的。她没有再看华楚雅几姐妹,转过了身子。
“六娘要回荣华堂了,今日之事,还请几位姐姐极力隐瞒。若是被丫头们饶舌说出去,只怕做什么也消除不了怀疑。”
华恬说完,率先便走了。
自己流泪与别人流泪,若只能择其一,那么我会选别人流泪。我愿做恶人。
她步履急促,似乎是真的想快步跑回去,找蓝妈妈问计。可是,这只是她作态而已。
如果华楚枝要去找沈金玉对质,定要安排人去偷听,免得出了什么变数。至于华楚雅几姐妹会不会乱嚷嚷今日之事,根本无需担心。
事关这几人往后的声誉及生活,她们怎么敢大意?
见华恬走了,华楚雅低声道,“我们回去想法子罢。”说着,便带华楚宜、华楚芳两人走了。
华楚宜、华楚芳两人看了华楚丹、华楚枝一眼,毫不犹豫地跟着华楚雅走了。
华楚丹见了,忙伸手去扯华楚枝,“你难道不去吗?你与我是一道的。”
“我不去,我就在我园子里等着。什么结果,我也不管。若当真走投无路,便死了了事。”华楚枝冷冰冰地说道。
这话气得华楚丹直跺脚,她怒指华楚枝道,“好!好!你便在这里等死罢。我可不愿意死,但凡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咬牙活着。”
华恬回到荣华堂,吩咐了洛云去偷听。
洛云虽然被带回来了,但是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合适,因此华恬特意让她跟着蓝妈妈。
如今府中不太平,二房眼见着要垮台了,丫头们都知道大房要崛起,因此面对华恬的吩咐,都没有异议,也少了议论。
到了第二日,华楚雅找上门来,言称要到大广场上去帮沈金玉诊脉。
虽然心中有准备,但华恬还是被华楚雅几人的冷漠心肠惊到了。
这世上果真有人,愿意为了前程,踏着亲人的血上位的。
不知道说沈金玉是伟大还是悲哀。
“六娘,我们去求了娘亲,到时娘亲去诊脉,会一口咬定只近几年才与人私通,不会涉及到我们几姐妹的。你亦算支持者,希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