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说道,“我、我……如今酷暑,我不过是热得不大吃得下东西罢了。”
“你还要欺骗我们么?”华恬不悦地说道。
林新晴这才黯然地低下头,半晌才捂着自己胸口道,“这心里要难过,我却是管不着的。每日的日子都那般长,我一遍又一遍叫自己不要难过,可却控制不了。”
这话说中了简流朱的心事,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却是不再劝林新晴,倒似要众人来安慰她。
看到两人如此低落,华恬和赵秀初相视一眼,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无所适从。
在两人看来,一味地难过是很没有意思,很不值得的。
与其无谓地悲伤,不如努力想法子改变现状,多做一些事实,甚至改变悲伤的根源。
两人悲伤,两人不知如何劝,于是便开始喝闷酒。
华恬怕喝醉了,忙将酒都换成各种解暑的汤或者白开水,让想要借酒浇愁的林新晴和简流朱喝这些。
两人还想喝酒,可是不敢拂逆华恬,便都将那酸梅汤、橙汁、白开水等当酒一般猛灌。
很快,简流朱便不得不扶着丫鬟去解手了。
继简流朱之后,林新晴也去了一回。
看着两人这种买醉的行为,华恬有些头疼。她开始怀疑,约两人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不怪你,唉……”赵秀初见华恬眉头皱起来,便在旁开解道。
华恬摇摇头,“我不该约她们出来的,原想着四人在一起说说话,可以让新晴好过一些。没想到,这会子更糟了。”
等简流朱和林新晴陆续回来之后,华恬见两人未醉,便道,“咱们不许吃酒了,好生说一说话。唔……我说些小笑话给你们听。”
说完想了一会子,想起上一辈子看过的笑话,便选了几个适合的,说出来。
那些笑话确实是很搞笑的,旁边侍候的丫鬟笑得直不起腰,口中“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向来端庄的赵秀初,差点将口中喝着的酸梅汤喷了出来,被呛得在旁猛咳。
只林新晴和简流朱,似乎不明白众人为何笑成如此模样,有些怔怔地。
华恬并不气馁,又接连说了几个,终于让林新晴和简流朱的表情由阴转晴,微微带了笑意,不再是如丧考妣了。
等到终于散场,林新晴和简流朱脸上终于微微带着笑意了。
两人先前喝的酒不少,已经微醉了,这时双颊微微带着红晕,很是娇艳。
戴上帷帽,四人被各自的丫鬟扶着,出了雅间,往楼梯而行。
正当此时,郑龄、谢俊、王绪三人正好从一楼往上,三人正在说着话。
王绪问道,“阿彻当真不回来参加你的婚宴?”
“他传了书信回来,说是不回来了。”郑龄皱着眉头,显然很是焦躁。
“他到底怎么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都不愿意回来。我觉着,他越发的奇怪了。”王绪摸着下巴说道。
谢俊道,“想必是有事罢。”
“有什么——”王绪还待再说,却被正走下来的一个丫鬟撞了一下。
这撞人的,正是简流朱的丫鬟怡宝。简流朱有些醉意,走起路来带着踉跄,一个不小心便歪了一下,带着怡宝一起歪,正巧撞到了王绪。
“咦,原来是安宁郡君和容夫人、林小姐、简小姐……”王绪有礼地打了招呼。
四人的脸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四人的丫鬟,也可看出到底是哪几位。
清醒着的华恬和赵秀初微微颔首,接着又微微福身,准备离开。
这时,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