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彻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华恬彻底沉下来的脸色,忙大声打断了小兵的话,喝道,“闭嘴,哪来的什么姑娘!”
“将军,便是北城里,您那些红颜知己呀,你们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这……对了,还有芳姑娘、翠姑娘……”副官见小兵被吓住了,忙上前补充。
他已经知道小兵要说的是什么了,自然能够接着往下说。
“闭嘴——”钟离彻头痛得恨不得以头抢地,额上冷汗不断往下流。他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副官的话,并且连连对着副官使眼色,希望他莫要再说。
“该闭嘴的是你!”华恬看了钟离彻一眼,美目含霜,接着又看向副官和小兵,“你们继续往下说。”
“可是……可是……”副官看了看钟离彻,“将军您眼睛怎么了?怎地一直眨眼?”
他平时是很机灵的,可是如今彻底被钟离将军弄糊涂了,以至于连钟离将军的眼色也没有接收到。
钟离彻对自己的副官恨铁不成钢,只能一边擦汗一边焦急地看向华恬,连声解释道,“恬——你听我说,那都是过去,自从……”
“钟离将军既然不想说,我不听就是了,何苦与自己的下属发火?这些个fēng_liú韵事,在帝都我也听得多了,算是什么事儿……”
华恬冷冷地说完,转身便走了。
钟离彻见状大急,狠狠瞪了自己的副官和那小兵一眼,跟在华恬身后,口中好话不断,只盼华恬不生气。
只是他才跟了数步,便见华恬停下来,转头面若寒霜地道,
“听闻钟离将军最是会说甜言蜜语哄小娘子,如今听着还真名不虚传。不过我可不是那些个小娘子,钟离将军无需与我说这些。”
“那、那里的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那些人哪里能与你相提并论?便是提鞋也配不上。你知道我的心意,我……”话还没说完,便见一把匕首冲着自己就来,当下便住了嘴,焦急地看向华恬。
华恬握着匕首,在距钟离彻脖子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住了,冷笑起来,“钟离将军想必就是这么哄人的罢?连要命的匕首也舍不得躲,当真fēng_liú。”
“没有的事,旁人哪能近我的身,只你我是不设防的……不然你想想,在——”钟离彻额头上冷汗流得更被雨淋了一般。
自从小兵开口,他就知道要糟,再加上副官继续插刀,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见华恬果然俏脸寒霜,目光发冷,哪里敢放松?
华恬打断了钟离彻的话,柳眉倒竖,“你再跟着我,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握着匕首转身走了,钟离彻哪里敢不跟着,忙跟在后头。
“怎么,我说话已经如此没有分量了么?”华恬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语气里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钟离彻听到,哪里还敢动,只能目光跟着华恬,见她走远了,才敢远远跟着。
许是距离足够远,华恬并未再说什么,一路往她自己的营帐而去。
留在原地的小兵和副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目瞪口呆。
“完了,方才李六郎匕首刺过来,将军竟连躲都不曾躲,必定是中了蛊了!”小兵大惊失色看向副官。
副官沉重地点点头,“你可曾听将军方才所说?他的意思是他对李六郎完全不设防,从方才李六郎那一匕首便可知,他说的并非是平日里对那些小娘子的甜言蜜语,而是真话!”
“那、那如何是好?”小兵焦急不已。他丝毫不怀疑副官的话,因为这是他亲眼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