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晴和赵秀初因担心华恬,所以紧挨着端宁郡主淑芳郡主就下来了,比她们身份高的人知道她们的情谊,倒是没有说什么。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两人走得快,只是被撞了一两下,也很快离开了楼梯。
她们身后的便是孙氏,孙氏在京中口碑良好,人又热心,她走在前面,也无人置喙。孙十二娘因为和孙氏关系亲厚,得以一起下来。两人伤得比林新晴和赵秀初稍微重一些,但总算能走能跳,只是身上多处疼痛。
在后面的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许多人躺倒在楼梯上哀嚎尖叫,说不出的凄惨。
端宁郡主和淑芳郡主、李二小姐一心打算引着众人来看华恬的丑事的,断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出,一时都惊呆了。
还是林新晴反应快,她惊呼一声,叫道,“快去救人——”接着自己便扯着赵秀初当先一步,要去楼梯那处扶跌倒在楼梯上的人。
因人多,众名媛贵妇并不曾带丫鬟,都是只身上画舫的。这会子出事了,都无法依仗丫鬟。
孙氏浑身发痛,但看见楼梯上的惨状,也变了脸色,拉着孙十二娘就上去救人。
李二小姐更是心中发寒,众人都是在她的画舫上出事的,到时各家上门来讨公道,就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她这个时候还是不明白,明明是为了设计华六娘,引众人下来看的,怎么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新晴和赵秀初扶起了最近的一个人,将人半扶半抱带到远离楼梯的地方,回头又见楼梯上那凄惨的景象,都心惊不已,看向李二小姐。
可是这一看,见李二小姐呆呆的,林新晴顿时怒从心起,扬声叫道,“上面的不要挤了,下面有人跌倒了,要被踩死啦……”
接着对着李二小姐叫道,“裘夫人,如今出事了,你是打算怎么着?你们走在前头,怎么突然就停住脚步不走了,而且什么也不说?”
那些踩伤了人的贵妇小姐们都有些心虚,听了林新晴的话,跟着看向李二小姐,纷纷说道,
“是啊,但凡你说一声,我们也不会继续往下走啊……”
“这是你家里的画舫,今日出了这么多事,伤了这么多人,你是打算怎么办呢?”
“都有人跌倒了,也伤了,怎地李二小姐你还在那里发呆?就不知道要过来救人么?”
“不好了,太常寺少卿夫人已经晕倒了……”
“啊……太尉夫人七窍流血了……”
一声声惊叫,将李二小姐的神智拉了回来。
这神智一回来,听说连太尉夫人也出事了,李二小姐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太尉是一品大员,他的夫人身份之高,是在场许多人多有不及的。她若死了,太尉府追究起来,裘府说不定会放弃她。
李二小姐顾不得旁的,连忙上前去帮忙将人扶起来。
孙氏和孙十二娘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也上前去帮忙。
而林新晴和赵秀初这时一起走到左边第一个房间旁,一边帮忙扶楼梯旁的人,一边凝神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的人,真的是华恬吗?如果是,今日肯定要身败名裂了。
所幸两人与华恬还是相熟的,听了一会便听出那声音不是华恬的。
安心之后,两人继续上前,帮忙将受伤的人扶起来。
上面的名媛贵妇这时也知道出事了,有的退出去了,有的则在上面帮忙将人扶起来,又一起扶着走到下层里。
等到人都离开楼梯了,上面的人这才心有余悸地下来。
并不是她们想下来,而是许多人受了伤,她们便是做面子,也得下来帮忙。因为各人的丫鬟都不在,只有她们能帮一帮了。
另外有机灵能干的,在上面的时候就将画舫上李二小姐的丫鬟都叫了下来帮忙。
而这些丫鬟一下来,华恬带来的人顿时没事做,便跟着一起下来。
来仪当先,帮着拿各种伤药去给人包扎,茴香、檀香也跟着照做。
几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处理伤势手脚很快,也整整有条,不一会子便帮数个人止了血,上了药。
有些伤得重的,估摸着是受了内伤,一时只能做些简单的包扎处理,然后提议停下画舫,使人上岸寻大夫。
李二小姐这时候颇有些手足无措了,来仪一提议,马上就应承了下来,吩咐人上岸,吩咐人去请大夫。
随后,又有人说要将受伤之人统计好,然后通知在另外画舫上的丫鬟,着丫鬟回到各自府上去报信。
这是必定要做的一步,李二小姐不敢不同意,白着脸点点头同意了。
来仪、茴香和檀香等人包扎好,便抬头四顾,见了林新晴和赵秀初,笑着打了招呼。
打了招呼之后,又举目四顾,渐渐地,来仪变了脸色,看向李二小姐,焦急问道,“裘夫人,我家夫人呢?她怎地不在这里?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吃酒听戏么?”
此时众人惊魂未定,都不怎么说话,现场并不吵杂。来仪这扬声一问,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
那些完好无损的名媛贵妇们看了看四周,也充满了怀疑,最后目光都落在李二小姐身上。
是啊,不是说安宁县主在这里听戏吃酒么?怎么不见人?就连戏台子上,都没有见到戏班子的人。
这时坐在靠近左起第一个房间的太保夫人忽然红着脸,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到底是何人,在里头办些污秽之事!”
离得远的人并没有听到呻|吟声,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