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有嫌疑的,是太师府的杨侍中。端宜郡主和郑言私情被当场撞破,杨侍中和太师府沦为京中笑柄。杨侍中甚至虐待端宜郡主所出那个孩子,可想而知他对端宜郡主有多愤恨,对郑言又有多愤恨!
因为郑言算是从小在老太后跟前露过脸的,所以他出了事。老太后十分关注,让老圣人一定要查清楚,惩治凶手,给南安侯府一个交代。
前杨太师得到消息,急急的带着杨侍中就进宫来了。现在他们家简直江河日下。如果这罪名再落在杨侍中头上,他们就不用混了。
两家对质,在御书房里吵了个热火朝天。其中南安侯心若死灰,豁出去了吵,让杨家节节败退。
后来幸得老圣人调停,说京兆尹正在追查线索,一定会还南安侯府一个公道。
京兆尹很快查出,南安侯世子死于下大雪那一晚,因为刚死就被雪埋了,所以尸体没有腐烂。也没有任何变化,栩栩如生。
然而即便查出这个,也不能追查得到嫌疑。
杨侍中当晚和其父在书房里,约了杨派的官员思索接下来该怎么走,这很多人可以作证。但是杨侍中在,不代表他不会派人去杀人啊。
杨侍中又提出,可以盘查府中的人,看可有人半夜出去了。
京兆尹自然是照查,他也不希望杨家就此衰落下去了。
华恬早就得到消息,乍听到南安侯世子那般惨死。心里也吃了一惊。要知道,即便是她上一辈子生活那个社会,死得这么惨的也不多见。
对于南安侯世子,她也没有特别的仇恨。他所作的一切。她都讨回了公道,所以不会继续记仇。爵位被夺了,从被人人追捧到被人踩在脚下,华恬认为这个教训足矣。
至于程云,动手的是郭家,她只是煽风点火。也算不上什么。
虽然过了多日,但来仪和茴香等丫头谈起郑言惨死的事,还是吓得玉容惨淡。
檀香脸色刷白,“活生生的一个人,听说死得太可怜了……耳朵都被割了下来呢……”
“檀香你说就说,说这么详细做什么?”来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胃里一阵阵翻涌。
茴香自己也杀过人,但她此刻也是脸色发白,“太残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做的……”
华恬满心只有“变态杀手”四个字,若说让她判断,她也会认为是杨侍中做的。
只怕京城里,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所以,这件事,一定不是杨侍中所为。只怕,是背后那个人出手了。
几个丫鬟谈论一番,越说越怕,很快便转了话题,又一起到外头晒太阳去了。
不多久钟离彻一身寒气进来,先和华恬打了个招呼,便去换衣服,换了家居服出来,他便坐在华恬身边。
华恬挨过去,低声问道,“现在如何了?”
“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京城里乱成了一锅粥了。”钟离彻拿起旁边尚带着热气的酒壶,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圣人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我看表面觉得,他对这半年来的事,都不怎么处置。除了端宜郡主和裘夫人被关在大牢里,杨太师革职,旁的好像没有什么了。”华恬懒懒地说道。
她说的这些,自然是指表面上的,暗地里,老圣人不知夺了几家多少的权,将几家安插的人弄掉了几批。
钟离彻伸手将双手烤暖,闻言将华恬抱进怀中,说道,“杨太师估计还会复职,等交出的利益够了,圣人那边就会下旨。”
对于这事,华恬倒是吃了一惊,“这是为何?”
“平衡,现在京中已经出现了不平衡。有人想让杨家彻底栽下去,这次郑言惨死,针对的就是杨家。”钟离彻回道。
华恬点点头,她方才这么一想,也想到了。在宫里的老圣人的消息比她灵通得多了,肯定一早就想到。
蓦地,她想到什么,看向钟离彻,“程丞相没有被革职,莫非是当初交出的利益足够?”
钟离彻点头应道,“没错,圣人心里不知多高兴。程丞相强势了那么长时间,圣人早就如坐针毡。”
华恬觉得管家累,搞政治更累,幸亏她不是朝堂上的男子。
“你道杀害南安侯世子的,到底会是谁?”半晌,华恬又问道。
钟离彻摇摇头,“凶手是谁,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跟着南安侯世子的小厮说,那晚上南安侯世子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偷跑出去的。他出去之后进了楚馆,就一直没出来。小厮以为他要在里头过夜,就打算回府遮掩一二,哪里知道回府之后,雪下起来了,他便留在南安侯府。”
“南安侯夫妇被那小厮蒙蔽,以为儿子一直在家中,便没细问。那小厮第二日一早便到楚馆去寻,可花娘却说昨夜雪还没下起来,南安侯世子便走了。那小厮有些慌,四处寻一遍没见,又看到雪厚压死了人,以为南安侯世子多半也没了,便一声不吭逃跑了。”
华恬摇摇头,这南安侯给自己儿子的随身小厮,到底有多不上心啊。出事之后,竟然就私逃了。
“南安侯是什么时候去京兆尹那里报案,说南安侯世子失踪了的?”想了想,华恬又问道。
“小厮逃掉,当晚没人在府上,南安侯夫妇才发现。雪下得大,他们也怕出事了,所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