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彻听见,连忙回身,将华恬扶着到一旁坐了下来。
南安侯看向华恬和钟离彻,眼中恨意充盈,怨毒至极。他握了握拳头,知道打不过钟离彻,便上前去将南安侯夫人扶起来。
华恬坐了下来,又让钟离彻向老太后赔罪。这才看向南安侯夫妇,“到底是何事,让南安侯府如何恨我,还请两位分说清楚。”
“你还问我们什么事?你害了我言儿。你还敢问我们?你该死——你该死——”南安侯夫人抚摸着自己的喉咙,看向华恬大声控诉,控诉到最后,凄厉地叫起来。
“什么叫害了郑言,南安侯不如在太后面前说清楚?”钟离彻不快地说道。
老太后在上头。“是啊,南安侯你将你收集到的证据一一说来,看可有冤枉了人。”
方才华恬识相,懂得让钟离彻向她赔罪,这让她心中对华恬的评价高了些。
南安侯知道论武力是打不过钟离彻的,论辩论——钟离彻不跟他辩,提起拳头就来,根本不能走这路。为今之计,只有安安分分地将事情说清楚,请老太后定夺才是。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解释起来。将他怎么苦心孤诣地去寻找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寻了多久一直没有好消息,后来又怎么因缘际会之下发现了什么,最后终于让他发现了线索——当日南安侯世子在街上,曾经和跟安宁县主身边一个丫鬟很像的女子见过,后来一起走了。
他查探过,问过许多人,找到了一些证人,证明了的确是有个女子带着南安侯世子郑言走了。
刚知道此事的时候,他也不相信。但是接连跟踪了那个丫鬟几日,肯定了那丫鬟就是华恬的贴身大丫鬟来仪。后来他又请了街上的证人一起去跟踪过来仪,确定了就是那个女子。
听完南安侯的话,华恬和钟离彻脸色都凝重起来。两人相视一眼,看向南安侯,“此事当真?”
看到钟离彻和华恬满脸诧异,南安侯只以为两人是做戏,因此冷哼一声,“难道我还会作假么?我儿死得惨。我要报仇,但绝对不会冤枉好人。我只要那个人尝一遍我儿是如何死的。”
说到最后,语气阴森,异常吓人。
老太后坐在上头听到这里,心中发毛,恨不得将南安侯夫妇赶了出去。
她这把年纪了,最是怕这些神神鬼鬼的,南安侯夫妇此刻行事说话,便有些神神鬼鬼的。
钟离彻哼得更大声,“先不说我们为何要杀害南安侯世子,便说我们若要杀人,怎么会以真面目示人?”
他声音洪亮,刚劲十足,将南安侯夫妇刚才营造出来的阴森气氛一下子打破了,这让老太后十分满意。
“到了此刻你还要狡辩?”南安侯恨得咬牙切齿,头一转看向上头的老太后,“太后娘娘,臣有证人,请太后恩准臣将证人传来。”
老太后虽然不喜南安侯夫妇,但是也能体恤两人年老丧子,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痛,点点头就应了。
华恬在旁听着,心中却奇怪,南安侯夫妇为何既不找京兆尹,不找大理寺卿,不找老圣人,偏生却找了老太后?
“既然如此,我们可需要将我那大丫鬟传唤进来问话?”她试探着开口。
“你若敢找来最好。”南安侯夫人怨毒的双眼看向华恬。
华恬本来是不怕这样的眼神的,可是如今肚子里怀了孩子,便多了许多顾忌,此刻见这眼神,心中就有些暴躁,想去将人打出去。
但是她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倒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忍着气移开了目光。
钟离彻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才道,“我们有何不敢?南安侯世子惨死,你们不去找凶手,却来冤枉好人,只怕南安侯世子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心。”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杀的,你们恨我儿和端宜郡主算计你们,所以你们要对我儿下毒手!”南安侯夫人激动起来,就要扑过来。
南安侯死死将南安侯夫人抱住,口中道,“莫慌,今日咱们定然能报仇雪恨,此刻让他们逞口舌之利又如何!”
南安侯夫人收回了要扑过来的姿势,仍旧狠狠地瞪着华恬和钟离彻。
钟离彻招来一个太监,让他将来仪和府中的一些丫鬟一起带过来。
“你是要带许多丫鬟过来颠倒黑白么?”南安侯夫人阴恻恻地问道。
钟离彻冷笑,“我们的丫鬟到底做没做此事,却也是需要证人的。当晚暴雪,镇国公府上根本就没有人外出,我自然要多让人过来作证。”
“都是你们府上的,怎么说还不是由你们?”南安侯夫人冷道。
华恬虽然十分同情南安侯夫妇的遭遇,但是三番四次被南安侯夫人这么看着,又被语言挤兑,心中也产生了反感,闻言道,“只你们寻到的证人便是证人,我们的便不是么?”
“我们寻到的证人,是街上素不相识之人。而你们寻到的,却是府中丫鬟。如今安宁县主管着镇国公府,哪个丫鬟不是看着安宁县主的眼色行事,要作伪证还不是易事么?”南安侯说道。
“笑话,你们说是素不相识便是素不相识了?我还说你们是买通了人要陷害我们才是!”钟离彻说着,看向老太后,“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南安侯世子三番四次害臣爱妻,说不定这次也是买通了证人陷害,要将臣爱妻置于死地。”
“你胡说——”南安侯夫人太过激动,说完话之后狂咳不止。
钟离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