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在旁听着,并不回话,甚至拿了个铃铛在胖牙牙耳朵旁边摇。
虽然说这么小的孩子听不懂,但是华恬也是不想他听得太多道人是非的话。
老镇国公夫人唠唠叨叨将南安侯府说了一通,最后才意犹未尽,“也算他们给我们几分薄面,没有马上就让大理寺卿将你们带走。”
华恬抿了抿嘴,“原本是要让太后将我与夫君压下去。帮南安侯世子偿命的。不过夫君说了,南安侯世子惨死,南安侯夫妇肯定恨死了端宜郡主、杨侍中和裘夫人,现在端宜郡主死在大牢里。是不是就说明了是南安侯夫妇杀的。”
“对对,或许真是他们杀的,毕竟南安侯世子就是和端宜郡主在琉璃河上的画舫里结怨的……”老镇国公夫人唠唠叨叨又说了一堆。
华恬心里想,原来这老太太还挺多话的,简直一刻不停。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多话说的?是以前没有注意么?
之后的话。没什么用的她便虚应着,问问题的便直言回答。
眼见天快黑了,需要摆饭了,老镇国公夫人这才止住了话头。
华恬将老镇国公夫人留下来用饭,老镇国公夫人也不推辞,她将胖牙牙抱在怀中,直到上桌了才愿意放手。吃饭毕,她又将胖牙牙抱在怀里逗弄,直到大丫鬟过来催了,这才回去。
华恬洗漱毕。差点要睡过去了,钟离彻才回来。
他才洗过澡,身上带着湿气,上了床就钻进被窝,将华恬抱在怀中。
这时华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咕哝几声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用完早膳,华恬见钟离彻仍旧坐在屋中,似乎不打算出去的样子,便忍不住问了起来,“你可是查到了什么?再不用出去了么?”
钟离彻伸伸懒腰。“今日休息,陪一陪你——”
“昨晚祖母过来了,担心得不得了,你还敢偷懒?”华恬伸手捏捏他手臂上硬硬的肌肤。
“也不在这一两日啦……”钟离彻说着。便过来将华恬抱住,亲昵道,“孩儿开始动了不曾?”
当初华恬怀着胖牙牙的时候,钟离彻就知道有胎动这回事。这次他好奇,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动了,不过动得还不算多……”华恬说完。又将华恬扯了回去,“说一说嘛,到底有没有线索。”
钟离彻就着抱着华恬的姿势将华恬抱进了里间,然后将人放在软榻上,自己也倚在上头,一改原先的轻松,淡淡道,“凶手还没查到,不过却查到到底是谁将线索引到我们身上了。”
“到底是谁?”华恬一下来了精神。
她向来不愿意吃亏,这回竟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那里能够心平气和。
钟离彻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是钟离二郎……”说着,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叫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倒算计到我身上来了,真是有出息。不叫他连本带利换回来,我这亏吃得就太窝囊了。”
“竟是他么……”华恬也吃惊起来。
钟离二郎到底想做什么?他的母亲石夫人被休出府,后来又被问斩,他以为他还有资格继承镇国公府么?
依照生母石氏的污点,钟离二郎就算想出仕,一辈子也不可能高升上去。
“他倒是有些手段……”钟离彻笑笑,不过笑意并没有进入眼中。
华恬点点头,能够算计到这一步,让钟离彻和她都吃了亏,真真是有手段的。
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起钟离二郎现在还没有子嗣,而老镇国公夫人曾三番四次勒令要让他的房中人怀上孩子。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付郁芳可曾接受过惩罚?
“那你打算如何还击?”华恬侧头过去问道。
钟离彻也转过脸,和华恬鼻息相闻,唇与唇轻轻蹭着,温馨无限。
他这对夫妇都是不愿意吃亏的主,若吃了亏,不管谁动手,最后看到人倒霉了,心里才会舒坦。
“我要好好想一想,等我知道他最想要的东西,才慢慢想法子折腾他……”钟离彻放开华恬,思索了一会答道。
华恬点点头,红润的唇角翘起,这个法子好。
让一个人失去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这种惩罚才是最畅快的。
不过还没等钟离彻想出来告诉华恬,钟离二郎房中便闹了起来。
华恬是主持中馈的,平日里小事可以不管,但是这种闹到她屋里都听得到的,她是肯定要管的。
当她坐了软轿去到付郁芳园中,看到老镇国公夫人脸色难看地坐在园中。
华恬连忙下了软轿,上前跟老镇国公夫人见礼。
哪里知道,老镇国公夫人看到华恬,脸色一变,马上就站了起来,扶着丫鬟的手快速走到华恬身边,“六娘你快回去,这里不适合你久待。”
华恬脸上带上了惊愕之色,“怎了啦,祖母?发生了什么事?”
“你快回去——”老镇国公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扶着华恬的来仪和檀香将华恬带回去。
华恬心里想着转身就走,但是教养让她不得不做出犹豫之态,“祖母年纪大了,若有事可让六娘代劳,莫要累坏了身子。”
老镇国公夫人点点头,“我晓得,有事我会叫你,你快去——”说完了见华恬不急不缓的,她脸上忍不住焦虑起来,凑近华恬压低声音,“这园中有不利于胎儿成长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