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缘何要与他对手?赤炼姐,你莫不是糊涂了?”黑袍客提着黝黑匕首,满面皆是惊诧神色。
赤炼揽了他手臂撒娇:“我偏要与他对手,你竟是帮不帮我?”
“这……”
“怎么?千幻剑何等声名,不照样教我们杀败了?怎地一听见他的名字便就成了脓包软蛋?好!你若不去,我自去便是,便是死了也不必你来看我!”赤炼一跺脚便往西去。
黑袍客见她要走,不由慌了手脚,忙拉住她道:“我陪你去便是了,何必生这股子气?”
……
却说上官龙渊一刀逼退冥帝朱平沙,自龙骧虎步而来,与朱平沙三人相对伫立。
冥帝冷笑一声:“上官堡主?当年你与青莲剑侠联手坏了我父皇性命,如今这笔账,也要同你清算清算才是!”
上官龙渊见他面色发红,抬手拍拍林锋肩头,口中笑道:“古来有血勇、气勇、骨勇三者,我看你怒而面赤,不过是血勇之辈罢了,似你这般人,倘只在市井之中与人撒泼殴斗、插科打诨倒也勉强,倘与我这佳婿比,实是相差甚远。”
“你瞧他年少,然阵前拔剑一战生死,却能面不改色,我这贤婿乃神勇之人。”
“少说废话!我便要看看,凭你两人可能与我玄冥教五人对手!”
“哈哈哈……你怎就知道,你玄冥教是有五人?”
上官龙渊话音未落,孟婆忽发惨叫倒地毙命,朱平沙一众抬眼望去,出手之人竟是一直站在孟婆身后的裴老夫人!
那婆婆杀了孟婆,身形一展来在上官龙渊面前,自敛衽一礼:“属下裴淑拜谒,堡主别来无恙。”
“裴老夫人快快请起,自龙熠堡一别三十载,辛苦裴老夫人了。”
裴老夫人摇头道:“上官堡主说笑了,如非当年‘北林熠南上官’仗义出手,老身这条性命多半也要丢在朱庭之手,区区这几年光阴又能如何?”
“双拳难敌四手,凭你们几人如何同我玄冥教众弟子抗衡?”
“偏你玄冥教有弟子?莫非你这厮欺我武林正道无人不成?”上官龙渊轻笑一阵,只见东南人头攒动徐徐行来。
为首那人着套湛蓝锦袍面容俊俏冷凛,不是霜面傲骨龙祈然又能有谁?
他身后蒙面黑袍客莫约百余众,尚有无数蓝衫客紧随后,往后百来人众手持机弩,着大红箭袖,赫是龙熠堡影卫、精锐门人并荀家堡神弩堂弟子。
这一行三四百众一路走过,诸派门人也渐汇人潮,待到至上官龙渊身后,人头已有六百挂零。倘再添上各派高手,如与玄冥教来人对敌,少说也有七成胜算落在上官龙渊一方。
朱平沙提牌怒指林锋口中喝道:“上官龙渊,这厮闯我玄冥教总坛杀我教众无数,今日倘教他轻松走脱,我玄冥教颜面何存?”
上官龙渊虚斩一刀,雪亮刀尖稳指冥帝鼻尖,口中言语桀骜无双:“哼,你玄冥教教徒深入中原近三百里,今日倘教你逶迤而去,我中原武林正道的颜面又找哪个去要?锋儿,你只管去龙虎山寻钱女侠,我便来看看,土鸡瓦狗列内,哪个敢阻你去路?”
林锋心内挂念师娘,得足下运劲便往东去,一旁火判谈琰将身一纵,手擎水火无情棍,直奔林锋后腰而去。
身形方起,便听朱平沙喝声“小心”。
话音起处,水火棍距林锋后腰尚存三尺,只见一道白光蓦地闪过,谈琰无头尸首已落尘埃。
“我说过,他要走,你们阻不得。”上官龙渊信步而来,手中却已多了一颗人头,那首级双目未暝尚自滴血,看面容正是火判谈琰!
他略展身手,直惊得玄冥教中人鸦雀无声。火判谈琰一身武功仅次冥帝朱平沙,此等高手竟教上官龙渊一招斩落首级,属实骇人听闻。
适才场内千对招子盯着,唯有冥帝一人发觉上官龙渊出手,无论武功、身法,皆无于“南武林魁首”之号。
上官龙渊一刀震慑了玄冥教群邪,林锋自趁时机施展轻功一路向东而去,待至傍晚已走出百五十里远近。
正行间,忽听林间隐隐传来个“月”字,他心中一惊,只道是上官月前来救急遇险,当下仗剑纵身往音声传来处冲去。
行不上半里,便听一个清冽女声道:“跑啊?我看你们能跑到何处去?我想杀人从未失手,便给你筋斗云,也莫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林锋将身一纵稳稳落在场中,口中不善道:“你算甚么东西,也想伤她?”
黑袍客见是林锋,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林……你……我……”
“夫君,我一个女人也不曾怕,你怕他作甚?长他志气灭我威风!”
林锋循声凝目一望,只见一男一女立在面前七八丈外,口中冷笑道:“原是你们两个。当年曹人屠与我说你对赤炼有情我尚不信,想不到你两个究竟结作了夫妻?小楠,此话我说过几多次?情从无到有便是万劫不复!莫非你忘了?”
赤炼闻言一笑:“这便不劳大人操心了。今日是奉了义父之命,特来借大人首级一用的,只是半途活动筋骨,想不到歪打正着,正遇上大人。”
“你义父——便是鬼燕镖苏师叔罢?当年在丰原城小栈内,我便知你一众欲要取我性命,想不到过了这般许久,还惦记着林某的项上人头。”
“林总教不死,只怕师父与师伯要一道睡不着呐!”赤炼掩口轻笑,“啊呀,险些忘了,倘依无忧派辈分,我还要唤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