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红酒杯,细川信元正在慢幽幽地醒酒,这是刚刚从法国进口的葡萄酒,产自拉菲庄园。
“嗯…不错…颜色均匀。”细川信元手持高脚杯,对着最后一抹夕阳对照,看着里面那种足以撩人心扉的红色,还微微呈棕色,一看就是陈年佳酿。
“嗯…香!”在酒入口之前,细川信元先深深在酒杯里嗅一下,此时已能领略红酒的幽香了,新酒的果香味很重,而这杯陈酒,则将这种张扬的个性深深的内敛。
细川信元迫不及待地吞入一口红酒,然后让红酒在口腔里停留,舌头上打两个滚,再深呼吸一下,使感官充分体验红酒,最后全部咽下,一股幽香立刻萦绕其中。
“果然不同凡响,与其它庄园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细川信元赞不绝口,拉菲酒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顺,典雅,被称为葡萄酒王国中的皇后。
“主公若是喜欢,属下自当再购得这种美酒。”进献这瓶拉菲的是角仓了以,他现在主管远航贸易,他是吉田宗桂的嫡男。
“好,这瓶酒应该来之不易吧?听说…法兰西那边正值动荡时期。”细川信元知道,这时期的东欧局势也不乐观。现在正值文艺复兴时代,各种极端主义纷纷呈现。
就拿法兰西来说,现在在位的是法国瓦卢瓦王朝国王亨利三世,标准的挥霍无度,荒淫无道的君王。而且,他喜好男宠,有着“甜点国王”的称号。
亨利三世的母亲,可是身材丰满、一袭黑装的凯瑟琳,为人阴险狡诈,异常精明。为了保持王族势力,她冷酷无情地投入到争权夺势的斗争中。虽然凯瑟琳控制着自己孩子的生活,并把他们当做实现自己政治目的的工具,但她对亨利三世的感情却有所不同。
实际上,他们母子之间存在着某种**的关系,因此凯瑟琳才对他奉献有加。对于亨利三世奢靡的生活方式,凯瑟琳相当纵容,甚至还亲自为他举办过狂欢宴会。然而亨利三世却完全被男宠所控制,很多男宠都执掌大权。那群花枝招展的“佳丽”为了取悦龙颜,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进行明争暗斗。
尽管凯瑟琳对亨利三世倾注了无微不至的“母爱”,她还是没能掌握时局。宗教战争、国库空虚,以及近邻西班牙的入侵使法国危在旦夕。凯瑟琳一方面极力挽回损失,另一方面恳请亨利三世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目前的窘迫形势。
虽然身染沉疴,王太后凯瑟琳依然坚持到法国各地巡视游说,试图争取民众对国王的支持,但收效甚微。途中,她给亨利三世不断地书写长信,希望唤醒他的危机意识。其中一封这样写道:“事态比预期的要严重得多,我在此请求你节约为上,不要再搜刮民脂民膏,大规模叛乱一触即发……忠言逆耳,其他人都是企图欺骗你的啊。”
但是亨利三世对母后凯瑟琳的劝告置若罔闻,凯瑟琳对此痛苦不已。亨利三世终日和男宠们厮混,哪有工夫理会母后的劝说和警告,整日和男宠们寻欢作乐,把国家命运抛在脑后。
不过亨利三世偶尔也会为自己放荡的生活方式感到后悔。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摇身一变,以虔诚的宗教信徒形象出现在某些怪诞的宗教场合里—赤脚跣足,长袍加身,象牙念珠直垂腰际,仿佛在进行一场公开的忏悔行为。
除了与男宠尽情作乐以及参加经常性的宗教忏悔仪式之外,亨利三世还不遗余力地与漂亮王妹玛格丽特进行家族斗争。被世人称为“玛戈王后”的玛格丽特对男人有着强烈的渴求,私生活极其不检点,如果不是有着纳瓦拉国王后的身份,简直就是一个不收费的妓女。
历史上很多大事件的爆发,往往都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冠冕堂皇,其内幕往往非常狗血和下作。
当时,凯瑟琳王太后参与了一起针对新教领导人的暗杀行动,暗杀被定在玛格丽特与表哥亨利的婚礼上。届时,为了庆祝信奉天主教的法国公主和信奉新教的纳瓦拉国王的婚礼,大批新教教徒都聚集在巴黎。
凯瑟琳王太后害怕自己在该行动中的身份暴露,继而引发大规模的新教教徒起义,便和儿子查理九世一起策划了对新教教徒的秘密屠杀。
这起血腥事件最后演变为臭名昭著的圣巴托罗缪惨案,该事件成为法国宗教战争的转折点,演变为长达半个世纪的残酷内战。
而这种狗血的事情,却成为了细川信元茶余饭后的谈资,聪明丸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主公连这些都知道!”角仓了以也是震惊无比,他负责海外贸易,自然会接触一些东欧人士,但也只知道法兰西现在处于内乱,却不知道还有这种隐秘的事情。
“呵呵呵…那里啊,可是绿帽满街跑,**不是事儿。了以啊,说不定你去了那里,还能勾搭一个贵族美妇呢。哈哈哈!”细川信元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一旁的人也都附和着笑着。
“嗯…”细川信元看着他们僵硬地笑容,以及四周群臣的拘谨,知道自己在这里妨碍他们自由发挥了。
“好了,你们就尽情地玩吧,待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场地也让出来,让能乐上台表演吧。”细川信元拍拍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有时候强者就要适应孤独。
“恭送主公!”群臣见到细川信元要离去,纷纷停下手中的吃食,大礼拜服下去。
“嗯。”细川信元随意地摆摆手,离开了中央的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