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彼此不熟悉的尴尬在紧凑的时间里都不复存在了,两三个人洗澡,洗完了立刻出来,把时间留给下面的人。下一拨人立刻进去,而洗完澡的那一拨人挤在小小的洗漱台那里开始洗衣服。
就这样一拨又一拨的人,桑洛和自己同宿舍的那个女生一起洗澡。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一起洗澡过。两个人光着身子面面相觑。
“你发育的好好”
“你也是”
这种充满了乡村风味的谈话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些不熟悉就在这笑声中消散了不少。紧赶慢赶的终于在熄灯前做完了这一切,桑洛的床是在上铺,虽然昨晚在自己宿舍里已经睡过一个晚上了,但是她对这个上铺有点恐惧。
外面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教官拿了个大喇叭在外面喊“熄灯以后,不允许有人在邹郎理随意走路,全部都给我呆在宿舍里!五分钟后,我会来检查!”
吓得桑洛不顾害怕就爬上去了,躺在了床上。紧接着就熄灯了,宿舍里漆黑一片。外面传来脚步声,桑洛睁开了眼,看见手电筒的光透过窗户照来进来,连忙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三分钟,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依稀听到楼下铁门锁的声音,大家重又开始骚动起来。
“教官是不是走了?”
“应该是的。”
“你们不觉得以后会很苦吗?”
“难道今天不苦吗?我的腿上都是蚊子包。”
“我也是,而且这里的蚊子包奇痒无比,花露水一点用都没有。”
十二个姑娘虽然彼此之间还并不熟悉,但是由于共同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接的下去。
“我带了百草止痒膏,我还没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桑洛软软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柔。
“那当然好啊,你先去试试。”一个姑娘附和道。
“在我包里,现在下去拿没事吧?”桑洛有些担心。
“没事的,教官都走了,我来帮你打手电。”
事情的最后就是一整个宿舍的人都靠着桑洛的百草止痒膏活了下来。桑洛和徐枢之一样,都因为这同一管的药膏在宿舍里打好了人缘。
夜渐渐得深了,经历了一天的劳累,疲惫的姑娘们都进入了梦乡。虽然桑洛的心里很乱,但还是抵不过沉沉的睡意。
夜,静悄悄的。星星在天空中快活地眨着眼,月亮披着银纱在散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宿舍里。月亮刚爬上了树梢,散出皎洁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
夜,显得十分幽静。山村的夜静静极了。一轮明月从东方蹦出,像一只银盘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从这银盘抖出,撒在松软的乡间小路上,整个基地显得格外宁静、清幽。阵阵清风,吹动了秋日的败草,吹过粗糙的树干,带来一股股泥土的清香。
——我是分割线——
“有谁有病历史的,赶紧上来!”主席台的教官在那里吼。为了防止一些有特殊病症的同学不适应军训的生活,在军训过程中发生意外,都会让有一些病号。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主席台上,同学上午把病历给他,通过了,你就是一名病号,不用参加训练。
隔着很远的地方,桑洛看到了许妍如。许家不缺钱,更是舍不得自己女儿来受苦,许妍如再上面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此时,桑洛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去吧,自己也有证明,但她这个人就是有点倔,总想着要证明点什么。看到许妍如在台上对自己招手,桑洛摇了摇头。
“这个傻洛洛,你以为自己跑个八百米的冠军,每天锻炼身体就能掩盖不身体素质差的底子吗?”许妍如忧心忡忡。
九月的太阳还是很**的,军训的第一个项目是亘古不变的……叠被子。
豆腐块的被子是整理内务的最低要求。
把被子铺平、展开,不平的地方,用手或者小扫把扫平。把被子两面向中间一条线对折,被子如果有些大的话,可以适当的让两边重叠。找到被子中线,上下两边向中间对折,一定要均匀。
把上下两边的任意一边打开,在被子中线和另一边的中间再划出一道中线,用双手切出“凸起”,稍微用些力气,这样叠出来才能有棱有角。
被子的上边中线、下边中线、被子中线都要切出“凸起”,被子中线尤其要凸起的多一些。把上下两边向中间对折,就如图所示了。
看上去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很难。像桑洛这样的手残党整整练了好几遍,才稍微像话一点。
中午的大锅饭,吃饭前的唱军歌,下午的踢正步,晚上的踢正步,这一整天下来,就像过了一整年一样。
度日如年。
许是感情过于脆弱,许是有了依靠,桑洛在听到徐枢之声音的那一刻哭的不能自己。一句话都不能说,只知道抽气和哽咽。
徐枢之听着这个声音,心都要碎了。“坚持不下来,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桑洛一时之间情绪缓不过来,徐枢之很耐心地等她。“不用了,我可以的。”她知道,自己只是有点矫情而已,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要强撑好吗?有什么事就和说。”徐枢之也知道桑洛的性子,她就是比较倔。
“嗯,好,我先挂了。”
宿舍里像桑洛这样交了一个手机藏了一个手机的人不在少数,和家里人打打电话,都是泪汪汪的。不同于桑洛的是,她们的家里人都说的是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