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虞瀚义将手中的锦盒捧出，送到司徒灏祯面前，说道：“这锦盒里的东西，经太医鉴定，已经确认是‘忘尘散’，是自陈芳仪床榻下找出。听允阑轩的宫人们说，陈芳仪从来不许人乱动她的床榻，一直是由喜月一人打理。”
“皇上，这个锦盒臣妾从未见过，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臣妾啊，皇上！”陈倩蓉急急辩解，脸上早已唬得没了半点血色。
司徒灏祯打开锦盒，垂眸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白色粉末，然后猛地阖上。
他仿佛没有听到陈倩蓉说话似的，阴戾的目光直射在虞瀚义的脸上，冷声问道：“喜月人呢？”
“在殿外。”
虞瀚义回答一声，于是命人将喜月押了进来。
陈倩蓉心中微微一颤。
喜月是她的陪嫁，又是她奶娘的亲生女儿，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怎么可能是景盛国的细作！
只是，陈倩蓉虽知道喜月有几千几万个冤枉，但也不敢出声替她辩解半句。
毕竟，这‘忘尘散’是在她的床榻找到，只怕到最后……她也难脱干系！
陈倩蓉战战兢兢，只见司徒灏祯将锦盒掷到喜月跟前，冷声说道：“解释！”
惜字如金的口吻，令人不寒而栗！
喜月兀自跪伏在地上，惨白如纸的小脸几乎快贴到地毯上，哆哆嗦嗦，“奴……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细作，岂会承认自己是细作！”纳兰彤璎冷冷地说。
司徒灏祯眸中冷光一闪，“既然不知……那么也不用再审了！把她拖出去！”
“皇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喜月五体投地，一迭连声地乞求道。
“皇上……”
陈倩蓉哽咽一声，禁不住上前半步要替喜月求情。只是一瞧见司徒灏祯射过来的冷光，便胆怯了！
看着喜月被侍卫拖出前殿，陈倩蓉眼神复杂，有悲、有怕、有无奈……
不待这些情绪找到一个出口，已听司徒灏祯冷声问道：“陈芳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倩蓉回过神来，忙跪伏在地，哽咽道：“皇上，臣妾真的毫不知情啊！”
司徒灏祯唇角勾起，冷声说道：“方才彤璎太后的话，你听了罢？——细作又岂会承认自己是细作？”惜字如金的口吻，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再纠缠下去。
陈倩蓉浑身大震，彷徨又无助地望着司徒灏祯，只觉灵魂已经唬得出了窍！
“皇上，还是审问清楚再定夺不迟！”傅明霞厉声制止了司徒灏祯接下来要做的决定。
“还有什么可审的？”纳兰彤璎懒懒地道，“这种事情，宁枉勿纵！若人人有嫌疑，人人都要审，那司正司要审到何年何月？”
“说到嫌疑，颦德妃就是最大的嫌疑！”傅明霞目光凌厉，控诉地望着司徒灏祯，“今日朝堂之上，李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颦德妃分明就是闵云舒！皇上却一句‘相信’，便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不但杀了几名人证，还将忠心耿耿的李大人打入天牢，难道皇上就不觉得有欠公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