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外静了下来,先图的汗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滴落在地上,王公子则在睡梦中流出了眼泪,或许是他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有了危险的缘故吧。渃晁兲尚〖〗,
看到王公子眼角流出的泪水,先图安抚道:“公子千万不可伤心,老员外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了,你就尽管放心便是了,现在您要做的,就是从梦中醒过来,不要着急,慢慢的走出梦境。”
先图说完,便开始了将王公子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手虽然不在颤抖,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他真担心王公子不会醒过来,虽说施针已经成功了,但拔针同样是不能有半点儿马虎的,一样是危险程度极高的过程。
看着银针一根根从王公子的穴位上拔了下来,先图长出一口气,高兴之余仍就再担心,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只能说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还要看王公子的意志了,他要不努力冲破梦境,便再也醒不来了。
先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在床角像是瘫痪一般一动不动,只觉得浑身虚脱到了极点,这会儿,他想睡,他想美美的躺在床上做个好梦,然后睡到太阳升起,月亮升起,一直到自然醒的时候,中间最好谁也不要来打扰。
这是多么美妙的期盼啊,想着便闭上了双眼,正打算倚在床角睡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闪了过去,瞬间便将他惊醒了,此时先图激灵的‘噌’一下便站了起来,心脏还在‘砰砰’的乱跳着。
“不行。我不能睡,我得去救王员外。他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呢?”先图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自觉的咬住嘴唇。暗自思衬着该如何救出王员外。
不屑一刻钟的功夫,先图便打定了主意准备去营救王员外,正当他起身要去推开门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没错,他是彻底犹豫了,目前的情况可谓是踌躇不前,虽然只待王公子醒来便可大功告成,可在醒来前却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若此时离去。那就等于见死不救,万一王公子在醒来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远水可就救不了近火了。
想着王员外此时也是凶多吉少,先图是真的左右为难了,想到这里,先图叹了口气,抱怨般的说道:“唉,此时要是有个分身该多好,这样两头都不耽误。唉,他***这帮山贼,简直是在造孽啊!”
无奈,只好转身又走了回去。上前将手搭在王公子的三寸脉结上,静了静心,又开始诊断起来。
“王公子啊王公子。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老爹可就被山匪给害死了。那你就是不孝子,即便你能醒过来。也无法赎清你今日的罪孽,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老子可是为了救你而放弃救你爹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先图抱怨起了王公子,希望这样可以刺激他的神经,达到醒来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先图的话音刚刚落下,便看到王公子的手颤了两下,微微的,那种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颤抖。
先图取过桌上的烛灯,凑近观察着王公子的反应,此时看到王公子的手又动了两下,这回是真真儿的看清了,先图知道这招儿刺激疗法是奏效了,心想着既然奏效,那就继续刺激他吧!
想到这里,只听先图继续刺激道:“你这畜生,你老爹为了你四处求医问药,一心想要将你治好,而如今他却逢了难了,你却安心的睡你的大觉,做你的白日梦,难道做梦就能把你老爹做回来吗?老子好心救了你,这会儿想要去救你老爹,却被你这畜生拖累了,你要再不醒过来,老子就真的不管你家的这些破事儿了,让你们父子两个都上西天去!”
说完,先图翻开王公子的眼皮看了看,又将手再次搭在他的三寸脉结上,可令人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王公子此时的脉搏越来越虚弱,甚至到达了时有时无的地步,这可不是好的征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不光老子救不成了,就连小子也快完玩儿了,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烂摊子,还有仁贵堂哥,现在也不知在不在王茂生家,乱,好乱,简直一团乱麻!”先图小声嘟囔着,连连叹气,愁得眉头都可以上把锁子了。
“算了算了,既然这小子救不成了,那就先去救他老子吧,别到时候一对儿父子都救不成,那样传出去,自己岂不成了凶手,连个证人都没有,弄不好还要吃官司的,想想都烦,真不知道来到唐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破事儿,早知道就跟着爹娘回长安了,干嘛在这儿操这份心”。先图不负责任的在心里想着,越想心中越急躁,表现出的更加手足无措的感觉。
推开门,又关上了门,如此反复着不知如何是好,内心正邪两种思想也在体内不分上下的打斗着,谁也不服谁的管教,可是苦了先图这个没主意的人了。
“好了,我说你们两个都别吵了,让我安静会儿。”先图对着自己喊道,使劲儿的将屋门关了住,将屋里所有的蜡烛都吹灭了,瞬间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
没错,当烛光全部熄灭的时候,先图的心也觉得静了下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沉着之气在体内蔓延着,越散越静,直到他闭上了双眼坐在了地上,静静的想着该如何是好。
不自觉中,读心术也在这股沉着冷静之气下被打开了,先图紧闭双眼,静静的聆听着王公子此时心中所想,不时的传些话语到他的内心深处,鼓励着他勇敢的走出梦境。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