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桑,救救我……”躺在坑里的铃木俊秀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右手伸向天空胡乱地挥舞着,左手握着那根穿透他身体的木桩,似乎想用力挣脱开来,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片刻之后铃木俊秀的眼神便空洞起来,原本挥舞的双手也骤然落下。
“铃木桑,铃木桑……”藤田三郎趴在坑边低声呜咽起来,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后仍有源源不断的子弹飞来。
和铃木俊秀一样陷入坑里的鬼子还不少,有的直接被刺穿了脖子当场毙命,有的被刺穿了大腿、胳膊或者是脚掌,哀嚎声一片,其状惨不忍睹。
“排长,常长官,你们快看,鬼子们都进了咱们挖的陷阱里了。”大勺一边端着机枪开火,一边兴奋地说道。其实,刚才常凌风提议在这里挖陷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抵触的,在他看来鬼子来了之后就是一顿子弹和手榴弹招呼就得了,还费那么大力气挖那个大坑干嘛!
常凌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反倒是王成说了一句:“刚才是谁说挖陷阱没有用的啊?”
大勺仍然在射击,但是王成清楚地看到他的一张大脸在机枪的枪口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红。
王成的目光从大勺脸上移开,转向常凌风道:“常长官,我看差不多了。”
“嗯,走,让三个兄弟继续留守,其余的跟着我们去会会川崎英男这个老鬼子。”常凌风说完就拎着三八大盖走了下去。
王成、大勺、李剑等人纷纷跟了过去,几个人很快就拉出了一条散兵线,虽然汽车后面现在已经没有了枪声,但现在毕竟还不知道鬼子那边的具体情况,所以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片刻功夫,常凌风他们就来到了南侧的路基,他做了个隐蔽的手势,王成等人赶紧卧倒在路基旁,枪口警惕地指着对面。
此时距离对面的的鬼子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已经足够清晰地看清鬼子的面孔了,路基上只剩下两个鬼子,一个背对着他们趴在路基上低声啜泣,另一个用军刀撑着地正在慢慢地站起来。
这两个鬼子正是藤田三郎和川崎英男,也就是唯一还有抵抗能力的两个鬼子。
川崎英男并没有掉进陷阱里,因为在向后撤退的时候他不小心踩在一个泥坑里摔了一跤,等他再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手下的十几个帝国士兵已经争先恐后地跳进了路基下的排水沟。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惨叫声,川崎英男心中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弯着腰来到了路基边,只是伸头便印证了刚才的猜测,在车的正北方向排水沟里有一个近十米长、一人多高的大坑,坑里布满了削尖的木桩,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人只要掉下去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八嘎,狡猾的支那人,竟然在这里设置了陷阱。”看着自己的士兵被陷阱所困,眼看大部分都活不成了,川崎英男暴怒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其实,这并不怪川崎英男,他的指挥本来没问题,怪就怪他遇到了常凌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突遭袭击,川崎英男本能地命令士兵们跳进排水沟,以路基为掩护,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但本来正确的事在实践中被证明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争先恐后跳入排水沟的鬼子们撞进了常凌风他们布置好的“口袋”里。
川崎英男向附近看了看,只见除了刚才在汽车旁边被打死的,其余的士兵几乎都掉进了陷阱之中,眼前就剩下一个士兵趴着哭泣,也就是说刚刚一个小队的皇军士兵现在已经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八嘎,你这个懦夫。”川崎英男爬过去,对着藤田三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拿起你的武器,继续战斗!”
然而藤田三郎却浑然不觉,只是在那里抽泣。
“耻辱,大日本皇军的耻辱!”受日本军国主义的影响,川崎英男这个老鬼子拿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更别说这些士兵了。他挣扎着爬起来,举起手枪,刚要对准藤田三郎的脑袋扣动扳机,只觉得手腕一疼,一把刺刀已经破空而出,无比准确地刺穿了他的手腕,手枪立即掉到了地上。
”八嘎!“川崎英男捂着手腕转过头,只见一伙人已经向他围拢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身材高大,脸颊棱角分明,目光冷峻,穿着一身皇军少尉的军装,这一刹那,川崎英男还在幻想眼前的这个少尉是自己人,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有围歼皇军士兵的自己人吗?
这伙人来到自己面前之后,除了两个人围着自己,其余两个负责警戒,剩下的五个人已经分头对着陷阱和汽车而去。
”川崎英男?“为首那个年轻少尉问道,竟然是一口纯正的京都腔。
”纳尼?“川崎英男竟然再次产生了错觉,”你们是什么人?“
穿着鬼子少尉军装的正是常凌风,跟在旁边的是王成。常凌风道:”我们具体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中国人就可以了。“
“八嘎,该死的中国人。“被羞辱的川崎英男再次被激怒了,他抓起手中的军刀就向着常凌风斜劈下来。
川崎英男手中的军刀是一把九四式军刀,是一款专门为军官打制的军刀,手柄很长供双手握持的军刀,符合日本双手握持以劈砍为主要攻击方式的民族传统。从1934年开始,日本陆续服役了一批采用传统日本刀造型的军刀,刀锋异常锋利,可刺、可劈、可砍。到抗战爆发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