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的双眼中爆射出精光,天哪,这可是宝物,上古神兽文鳐鱼的羽毛织成的啊!她手中捧着疾风毯,有些激动,小脸通红若胭脂,颤抖着小手披在身上,心念一动,已在海中行出数里!
她将宝石贝壳藏在袖中,好似水中划过的虹影,向东海行去。途中见到了纷繁的水底世界,简直妙不可言。一人一鱼,不过一天时间,已穿过北海,到了东海境内。
凤栖将疾风毯收在袖中,从东海中跨出,直奔东始山。一边行走在山林中,一边和文鳐聊着天,“文鳐啊,你可曾来过这东山山脉?”
“曾经去过东山山脉的踵踵山,上古神鱼鮯鮯鱼一族在那附近的深泽之中,鮯鮯鱼一族的大王子娶亲的时候,我曾随父亲来过一次。陆地上并未多待,只匆匆看过一眼,如今数千年过去,早已忘记长什么样了。”
“原来如此啊,不要伤心,文鳐,待我取了芑树汁,收了神兽駮,我就可以带你游遍这四海五山,带你领略不一样的风采,看不一样的风景。”
文鳐的心中忽而涌起一股热意,好似除了父亲,还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待过他。小时候她就如此善良,如今过了几千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也许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中了她的毒,相思毒,而且无药可解。
凤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接着说道:“不过在游览名山大川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文鳐回神,轻声问道:“公主要去做什么事啊?”
对于那所谓的重要的事,就是凤栖心中想的第二件大事了,她要去找毕方神君退亲啊。既然凤族的小公主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她只能将错就错了。既然小公主并不爱毕方神君,也不能仅凭父母之命就糊里糊涂地嫁给他啊,估计对毕方神君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或许他其实心里喜欢的是胜遇呢?只不过发生了什么误会,才没有在一起。又或者他已经有了别的心爱的姑娘,才会因此拒绝胜遇,心头的朱砂痣不是轻易就可以除去的。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他和小公主是没有一点情爱之说的,甚至可能都没见过面。
再者说了,如今在小公主体内的是她,就更不能继续错下去了,即使要嫁,也要找个喜欢的人啊。要知道,每一个未嫁的老姑娘心里,都有一个华丽的公主梦,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对的,凤栖虽然研究生已经毕业,却仍是单身狗一只,她早已将青春都给了古文学研究。虽说生活刻板,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些期待,谁没有过公主梦呢!如今她成了真正的公主,那就更要坚持她的梦了,否则怎么对得起让她穿越而来的老天呢。
想到此处,凤栖的美目中流露出灿烂光彩,低声说道:“等我在西山收了神兽駮,刚好去章莪山找毕方神君,之前传闻我要退亲,其实是真的。毕方神君应该并不喜欢我,而我也好似没怎么见过他,就这样成亲的话,也太草率了。父王不过是想拉拢毕方神君而已,毕竟他是西山鸟族的首领。”
就凤王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嘛,我可是读着帝王策长大的,哪一个被送去和亲的公主,曾经不都是帝王的宝贝女儿。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为了他们的江山稳固,为了他们的帝位,还不是送出去和亲。如今这小公主,十有**是相同的情况,哎,也是个可怜的娃儿。
文鳐闻言,却心神一动,公主要退亲?她不会嫁给毕方神君了吗?他在贝壳中兴奋地游来游去,一个飞身,高高跃出水面,在半空画了一个圆弧,洒落些许晶莹的水珠,然后重新落入文贝中,努力压抑住即将迸出口的叫声。
凤栖摸了摸脸上清凉的水珠,不解地看向他,文鳐这是怎么了?突然跳起舞是什么鬼?哎,算了,上古神兽的心思你不要猜,猜也猜不出来。她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又快速地换了个话题,“《山海经》中记载,东始之山,上多苍玉,看来这东始山的玉石应该很多啊。”那我岂不是要发财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山海经?文鳐正兴奋着,突然听到她说这么几个陌生的字,心中惊疑,“公主,山海经是什么啊?古书吗?还是什么上古秘法?”
啊,一时兴奋,说漏嘴了。所以说,这做人啊,还是要低调些,不能得意忘形,更不能在不知根底的大牛跟前炫耀,尤其是在这上古时代,一个说不好,谁知道他是猫咪还是讙啊!
凤栖吐了吐舌头,轻呼一口气,呵呵干笑了两声,“啊,山海经啊,就是我闲来无事,随便写的一本传记。你知道的,我们鸟类平日里飞得很远,喜欢收集各个山头的信息,包括在哪里啊,长什么样啊,盛产什么啊。后来听得多了,我灵机一动,就写了一本山海经传记,就是自己闲来无事,随便拿来看看而已。”
文鳐闻言,并未多想,只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好不容易将这事圆了过去,凤栖吐出一口气,有些做贼心虚似地加快了脚步。
走了许久,几经打听,还是没有到达东始山。凤栖心中暗想,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缘木求鱼才是。
思及此,她展翅冲天,化作一只火红的凤凰,在空中盘旋一周,捉到一只伽蓝鸟。凤栖落在地上,再次化为人形,手中仍攥着那伽蓝鸟的翅膀,轻轻一抖,就化作人形,竟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