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完全隐藏在袍子中,只依稀能看到一截玉白的脖子,但看在他的眼里,却好似冰雪雕成的,好似多看一眼,整个人都能被冻上。
钦丹收回视线,深深吸气,强自镇定下来,一定是看错了,他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为何会感受到莫名的杀意呢?
没错,刚刚看向黑袍男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杀意,冰冷的杀意,直击心脏。
钦丹心中暗忖,第三轮比试马上开始了,原本还想着碰碰运气,但若是黑袍男人也参加的话,那还是赶紧退出吧,小命最重要。
他主意已定,一会儿坚持不参与第三轮比试,只在边上看看就好。
黑袍男人将视线从钦丹身上收回,又若有似无地瞥向正前方围拢的一堆人,漆黑袖袍里的手已攥紧,墨玉双眸微寒,一缕冷香远。
凤栖鼻尖传来浅淡的梨花香,那股焦灼的痛忽而便弱了些,呼吸也趋于平缓。
看着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脸,不觉有些愧疚,哎,又让他们担心了。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面便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看来第二场混合比试结束了。
凤栖当即看向水澜,唇边带着一抹苍白的笑,“水伯伯,看来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了,你赶紧坐回去主持吧。
我没事,就是刚刚一时激动,引发了些不适而已,现在已经好多多了。”
水澜见她脸色稍稍好了些,心口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又顺便把一脸焦急的水舞汐拉了回去。
凤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淡笑道:“行了,大家都看着呢,你们也赶紧坐回去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凤锦林与凤锦书对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也走了回去,顺便把凤灵薇和駮骞拉了回去。
凤栖只觉眼前的视野一下子便开阔了,当即拍了拍文鳐的后背,“文鳐,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文鳐慢慢地放开她,又仔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想说的话一大堆,最后到了嘴边,却只剩下最简短的一句,“公主,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若三月春风,听在心里,暖人心扉。
凤栖勉强勾起一抹淡笑,朝他做了个鬼脸,“嗯,真的没事了,你也赶紧坐回去吧。”
文鳐细腻修长的指尖轻点她的额头,眼底波光潋滟,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坐回了椅子上。
凤栖抬头看向玄天球,正有两人缓步走出,她的眸子眯了眯,心中轻叹,果然有那个白衣人。
而且巧合的是,白衣人也穿了一身袍子,整张脸被遮的很严实,根本看不到姿容。
那阵心悸过后,凤栖早已恢复许多,看到白衣人的造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今年流行穿遮面的袍子?
凤灵薇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如魮,看到白衣人走出来,还有些激动,“那个白衣人果然赢了,不过他真是八叔吗?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八叔应该不是这种气质啊。”
凤锦林薄唇轻勾,火红的眼眸微闪,“我也觉得不像八叔。”
这边几人正各自怀疑着白衣人的身份,那边水澜已经开口了,声音洪亮,“我宣布,第二轮比试结束,此次胜出的两位是麋鹿和,和,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水澜开门见山地把大家的疑问问了出来,只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凤八公子了吗?多么简单又粗暴。
白衣人身形未动,好似汉白玉石雕一般,浑身透着冷寂和肃杀,声音却沉稳,不疾不徐道:“在下方白。”
话音甫一落地,便好似圆石入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西山四个山脉的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脸上的困惑之色很是明显,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水澜眉头紧锁,淡蓝的瞳孔里好似海水暗潮翻涌,喃喃道:“方白?我活了十多万年,竟从未听说过西山还有这号厉害人物,竟完全看不出他的原身。”
凤栖也在看着那白袍男人,总觉得有种凌厉冰寒的感觉,像把利剑直刺人心。
她屏息凝神,琉璃眸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暗潮,从气质上看,这突然出现的白袍男人确实不像是八哥,那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何而来?
正这般想着,忽而察觉到一束冰寒的视线,凤栖这才恍然回神,原来她一直盯着人家看,被逮了个正着。
凤栖冷不防看到白色兜帽下遮掩的半张脸,下巴线条流畅,薄唇玉色堆成,她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去。
心脏跳得厉害,仿佛能破胸而出,她伸手捂在身前,缓缓地喘息着,刚刚分明看到男人的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水澜已经再次开口了,“好,恭喜二位通过第一轮比试,还请你们先在一边休息。下面,有请西次三山的各位到玄天球里比试。”
话音落,原本还安然坐着的人,脸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稍一捻诀,人已经在玄天球里了。
凤栖一直若有似无地偷偷瞟着那黑袍男人,不过是眨眼间,人已经不见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朝玄天球内看去,却见他双手持剑,肃然而立,并未化作原形。
与玄天球内五花八门的神兽格格不入,完全是鹤立鸡群,想忽略都很难。
水澜凝眸远视,手上捻着珍珠项链,嘴角满是兴味的笑,“这次的比武招亲还真是精彩,把一个个从未见过的高手都引了出来。
上一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