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曜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找个石头一头撞死,这一身的修为,不过是轻轻弹一下手指,就能把整棵树的樱桃都摘下来。
可自己为何现在却要抱着一个小女孩儿,陪着她一颗一颗地亲自动手摘?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丹穴山立足?
可是看着那兴奋的小脸,他努了努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唯余一缕惆怅在心间。
上山采药第二天,是凤曜把水舞漪一路抱回去的。
再俗话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会理所当然的有第三、四、五、六、七、八次,还有以后数不尽的无数次。
不知何时,凤曜已经养成了一听到惊叫声,便立刻挺直身板的习惯。
刚刚还在用心研究一株神草,冷不防听到一声尖叫,差点失手把神草的叶子揪掉!
凤曜站直身体,左右环顾,跺了跺脚,这都是第几次了?!这次绝对、绝对不能再上那丫头的当了!
这句被他说了无数次的话,又被说了一次,连他自己都快不相信了,也不知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凤曜手里捏着那神草,刚把鼻子凑过去,耳边再次响起惊叫声,而且是连续不断的尖叫声!
他心头一跳,这次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吧?要不还是去看一看吧,不管怎么说,嗯,她也是家里来的亲戚呀。
老掉牙的借口,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有点脸红,可那脚步还是不听使唤,迈了出去。走着走着,便如一阵风刮了出去。
凤曜刚走到不远处,就看到一条小白蛇正缠在水舞漪的手臂上,两颗小尖牙在阳光下闪着光,身后不觉起了一层薄汗。
他想都未想,右手一挥,直接将那面目可憎的小白蛇甩了出去。
当然,这面目可憎四个字,是他心里这么认为的,其实水舞漪倒觉得那小白蛇挺可爱的,甚至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就像是那种,我是一条什么神力都没有的可怜蛇,我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小人鱼,嗯,同病相怜。
水舞漪仰着头叫了半天,只感觉手臂上微微有点儿痒,还没痒两下,就没什么动静了,心中一喜!
看来这小白蛇说的果然没错,确实不疼呢。
她惊喜地睁开眼睛,却见手臂上除了两个小红点儿,空空如也,小白蛇不见了!
水舞漪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就看到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凤曜,她眼睛一亮,双眉一弯,笑着喊道:“曜哥哥,曜哥哥!你来啦!你是特地来寻我的吗?”
你叫那么大声,想听不到也很难吧?还说什么特地来找,分明就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凤曜还真误会水舞漪,她是真的天真未凿,一点小心眼也没有的那种。至于为何每次都叫得那么撕心裂肺,纯粹是因为她怕疼!
不过,这一点,凤曜很快之后便知道了,暂且不提。
凤曜故意黑着一张脸,厉声说道:“为什么你的手臂上会有一条蛇?你是傻的吗?就不知道把它弄走!它是有毒的,你不知道吗?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吧啦吧啦,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又批评教育了许久,连口气都没喘,实在是刚刚太过惊险,被刺激到了。
一想到这小小的人儿可能被蛇咬,可能会中毒,心里就不住喷涌出怒火,止都止不住。
水舞漪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吓得肩膀一缩,伸出两根手指头,小心地揪着他的袍子,“曜哥哥,你生气了,对不对?”
呵,真是难为你了,还能看出来我生气了!没错,我就是生气了!
凤曜看着她那张小脸,眼里喷涌的怒焰终于慢慢消了下去,无奈叹息一声,“罢了,不跟你说这些,赶紧让我看看你的手臂,若是真的中了蛇毒,就不好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吗?万一留了疤怎么办?”
水舞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把手臂伸了过去,问道:“曜哥哥,你不喜欢手臂上有疤的女孩子吗?那怎么办?我的手臂上会留下疤吗?”
现在才关心会不会留疤,是不是有点晚?刚刚干什么去了!
凤曜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认真地检查起她的手臂,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看来那条小蛇还未将毒牙扎进去,幸好来得及时。
水舞漪后悔极了,一想到因为手臂上有个疤,凤曜便不再喜欢她了,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心尖一热,鼻尖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呜呜呜,怎么办啊,曜哥哥,我的手臂要留疤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了?呜呜呜~”
凤曜见她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边哭,还一边颤抖着,心底升起怜惜,忍不住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我没说会留疤,我也没说不喜欢手臂上有疤的人。”
水舞漪的泪突然便止住了,睫毛上却还挂着泪珠,随着她上下扇动,轻落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曜哥哥,你没骗我吧?”
凤曜无奈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水舞漪伸出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笑着说道:“曜哥哥,我刚刚听你那么说,心里都吓死了,生怕你不再喜欢我。
我每天做那么多事,像个尾巴一样跟着你,就是想让你多喜欢我一点,万一因为一个小小的疤,就把我之前赢来的那些喜欢通通抹掉,那我该多伤心呀。
还好不会留疤,还好曜哥哥不介意,那曜哥哥,你对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