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牙鬼被这一下砸得有些发蒙,一个格外瘦弱的小男孩儿竟也从地上捡了一柄短刀,咬着嘴唇直跑了过来。
不等崩牙鬼睁眼来看,那小男孩儿也闭着眼睛一刀刺了过来,径直刺进了崩牙鬼的肚子里。
“你赔我娘的命!”小男孩儿紧紧闭着眼睛,身子都一直抖着,却强忍着一滴泪也没有流下来。
越来越多的村民靠近了崩牙鬼周围,将他团团围住,很快就将他围了个严实,从外面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到里面的惨叫越来越凄厉,接着又渐渐没了声,让一众被捆着的贼汉心里也不住发寒。
张仅也终于彻底排出了脚上的寒气,又站起身走过了众多被捆绑着的贼人,对他们真诚的哀求和假作的后悔通通视如不见。
“嫣儿,你没事吧。”不知从何时起,张仅便已经彻底对慕容嫣改了口,现在叫起‘嫣儿’他竟额外顺口,就好像打一认识开始他们便一直这样称呼一般。
慕容嫣则借着张仅的搀扶站起了身,先关心道:“张大哥,你受了好多伤,快包扎一下吧。”却仿佛没意识到她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也依旧流着血。
刚刚还愤怒至极的众村民,此时也擦干了眼泪跟着来到了两人身边。一个妇人忙着赶了两步上前道:“恩公,妹妹,我们这就帮两位包扎好。我以前学过一些乡野医术,你们放心!”
想到自己曾被崩牙鬼的言辞骗的以为附近没有大夫,林越又摇了摇头,上前道:“你们快去处理下伤口吧,剩下的交给我,我这就去找找有没有藏着的漏网之鱼,顺路带着大家去将剩下的村民也一起救出来。”
张仅便对林越点了点头,两人倒也不需要多余的客气。接着他又转头对那妇人说道:“不用叫我恩公,我也是得了花儿的帮助才得救,现在我最应该感谢她才是。”
而花儿却不见了之前的勇敢和机灵,仿佛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十岁女孩,低垂着挂满泪痕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说道:“病哥哥,你能教我们武功么?我也想保护大家,也想去打坏人!”
花儿说着又哭了出来,张仅便迈步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一会儿我就教你们学武功。”
众人各自奔忙,被阴云笼罩许久的村庄此时才好像重新有了一些希望和生气。张仅也在一间小屋里得了包扎,又换上了一身玄布武服。
帮他包扎的老人说这一身衣服是他孩子的遗物,还不住说张仅和他儿子看起来有些相像,最后竟感伤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呜咽着说道:“小虎若知道他的衣服被我送给救了全村的恩人,他也一定会高兴的,一定会高兴的。”
张仅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地陪着老人坐了很久,心里也跟着沉淀下了许多事。老人说了很多话,最后便靠着张仅睡着了,嘴角却额外有了一分笑意,许是在梦里真的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儿子了。
帮老人铺好被褥,张仅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村里的众多恶人都已经被带下去了,几个刚被解救出来的村民知道是张仅出手相助,此时也都提着很多的食物在门口等他。
张仅本想拒绝,但奈何确实多日没有好好吃喝,此时胃里空得难受,便捡了两个粗面馒头席地坐着就吃了起来,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样子。几个村民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跟着就坐了一圈陪张仅一起吃了起来。忽而就着泪水,忽而又有些笑意,全村活着的老少不一会儿便在张仅周围坐满,算是吃了一场劫后余生的宴会。
慕容嫣包扎了伤口之后,又好好洗漱了一番,倒是比张仅出来得还慢。林越也才解决完了能想到的种种问题,便和慕容嫣一起坐到了张仅的身边。
“公绝,你一会儿想要教大家练哪一门功夫?”林越拿起了一块菜饼嚼着问道。
张仅也正想着这个问题,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回道:“我学过的每一门功夫都学得一知半解,所以我不打算教这些。”
林越想了一下,又说道:“我除了玄幽剑也没有学得精练的功夫,而这剑法又是我师父的绝技,不知道可不可以外传。”
慕容嫣抱着膝盖抢话道:“我的功夫是真的不能轻易外传的,你也一定记住不要暴露你学过那门功夫的事儿。”
张仅看着慕容嫣点了点头,回道:“当然,所以我打算传给大家一门新功夫。”
“新功夫?你是什么时候学得,我都还不知道。”林越疑问道。
张仅顿了片刻,似才打定了主意,说道:“倒不是我学来的新功夫,这功夫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所学的功夫要么不能教,要么我自己便也没有练成。不过我却对调养内气的方法额外熟练,这一次喝了那冰酒之后,更是摸索出了不少内气运转的形势。所以现在打算自己总结总结,得一门容易上手的内功出来。”
林越闻言赞叹道:“我曾听师父和我说,能自创武学的,不是前辈高人便是天纵之才。没想到你除了读书广博,便是武学天赋也这样好。”
听林越这般直言夸奖,张仅自己也不好意思,忙摇头道:“我这是久病成医,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见解,比我自己学到的三门内功都要粗浅得多了。”
慕容嫣倒不想张仅这般谦虚,就答话道:“张大哥,你学的三门内功可都是前辈高人创写的。难道你作为天纵之才,初出茅庐便要与前辈较技么?”
“当然不是。”张仅便觉得怎么答都不对,又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