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洵诚恳的点头,“是,是,明月楼里谁不知道啊,三师兄您一直在为您那个没有音信的未婚妻守身如玉呢!”
这话听着可真刺耳!
陆子畅神色微抿。
薛沐洵惊讶的挑眉,黝黑的眼眸微瞪,“不是吧?莫非你没守住?”
“你胡说什么呢?”陆子畅敲了敲她的脑袋,“太小看师兄我了吧?”
薛沐洵狐疑的看着他。
陆子畅叹息,“昨日我父亲告诉我,说我那位失踪多年的未婚妻有消息了,估计再过不久,就能找到人了。”
陆子畅有位自幼订婚的未婚妻,对方是陆二老爷同窗多年的好友,却在五王之乱时,失去了联系。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陆二老爷是守信之人,这么多年一直坚守着这个承诺,陆二夫人无论多少次想把娘家侄女塞给陆子畅,都没有成功。
陆子畅也巴不得不娶亲,正好用这个理由搪塞。
现在忽然告诉他,他未婚妻要出现了,难怪他这幅神情。
薛沐洵不厚道的笑了,“那恭喜你啊,四师兄!”
“看来不久的将来,师兄也能娶的娇妻了。”
陆子畅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薛沐洵无所谓的笑眯了眼。
陆二老爷年轻的时候也曾荒唐过,伤了陆二夫人的心,导致陆二夫人缠绵病榻而亡。
那一年陆子畅六岁,母亲去世后,他就被送去了九华山。
之后陆二老爷续弦,又生了其他的孩子,对于始终对他冷淡的长子也就不怎么上心了。
陆子畅也因为父母的事情,对成亲一事一直有心结,并不太愿意成亲。
别看陆子畅平日里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花花公子模样,薛沐洵心里清楚,那只是表象。
正好他的未婚妻一家又失去了了联系,给了他不成亲的借口。
这回陡然知道有了未婚妻的消息,也难怪陆子畅心情不美丽了。
…………
同一时间,萧祁湛也在听严冲汇报郑文昌的事情。
“你说他一个人在居贤楼要了个雅间?”
严冲点头。
“这期间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萧祁湛蹙眉。
严冲摇头,“他要的那个雅间之前有宫里出来办事的内侍在,和郑文昌前后脚用的雅间。”
萧祁湛默然半晌,才道:“去找宫里相熟的人问问,看看昨日出来办事的都有哪些人?”
郑文昌不可能一个人要个雅间用饭,除非他和别人约好了,为了避人耳目,不方便见面,一前一后也可以传递东西。
萧祁湛目光微冷。
……
商量好了明晚的事,薛沐洵离开了居贤楼。
居贤楼是明月楼的产业,她每次来都是悄悄的从后门进入,不会有人察觉。
陆子畅则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出的。
从居贤楼里出来,转出一条胡同,便上了玉河桥。
正值黄昏,玉河桥上行人匆匆,皆是着急归家的人。
薛沐洵慢悠悠的上了桥,紫陌难得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红尘被她派出去办事了,她算着时间,她们俩散步回去正好能和她在家门口遇上。
红尘和紫陌自幼和她一起长大,俩人总有一个人会跟在她身边。
没办法,薛沐洵是个路痴。
要说重生后有什么不满,薛沐洵觉得上天最坑她的就是这一点。
她竟然是个路痴。
她是徐明月的时候,方向感多强啊,带兵在密林里设埋伏一日一夜都没有迷过路。
薛沐洵就比较惨了,她永远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就是给她指路,也只能和她说前后左右,说东南西北,指了和没指没有任何分别。
除了在自己家里勉强能做到不迷路外,出门不过三条街,她一定迷路!
第一次发现她有这个问题,是她六岁的时候。
师傅有一次带他们师兄妹五人进山,锻炼他们在山中生存和寻找食物的能力。
她和八岁的陆子畅一组,八岁的陆子畅玩心很重,不小心就和她走散了。
她那个时候自诩体内有着成人的灵魂,就算是在山里,也不觉得惧怕。
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认得路。
这个事实严重的打击到了她!
她在山里转了大半夜也没找到出口。
后来还是师傅和师兄,师姐靠她留下来的记号,找到了她。
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弄的浑身狼狈,还受了伤。
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她开始接受她今生是薛沐洵的事实!
她要过的是薛沐洵的人生,属于徐明月的人生,已经过去了!
也是因为那晚的事,陆子畅特别愧疚,总是变着法儿的对她好。
那件事以后,她再也没有单独一个人出去过。
唯一的那次,就是秋猎的时候。
那天晚上红尘和紫陌恰好都不在她身边。
西山是秋猎的场所,也是距离皇陵最近的地方。
永嘉帝登基后就开始修建皇陵。
后来,延安侯夫妇战死,永嘉帝下旨封了父亲国公的爵位,徐明月也封了郡主。
皇帝感念徐家功劳,特意下旨让延安侯夫妇及徐明月葬在了皇陵附近,与皇陵成拱卫之势,平日里有专人洒扫奉祀。
穿过西山,就能到哪里。
薛沐洵第一次到西山,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情绪,所以才决定去看看。
重生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去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