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京城住了十年的房间,无比熟悉。
但眼下却又感觉有些陌生。
熟悉的是摆设,陌生的是心境!
萧祁湛的眼神变得幽深复杂。
因为成亲,房间的帘笼纱帐都还是大红色,处处透着喜庆之色。
靠着床的地方多了一架梳妆台,他知道,那是薛沐洵的嫁妆。
梳妆台的桌子角缺了一个小角,在明亮的烛火下泛着盈盈的光彩。
薛家人真是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了薛沐洵!
上好的黄花梨木,即便是缺了一角,也依然好看!
那是洞房花烛夜那日,薛沐洵用匕首划掉的。
萧祁湛嘴角抽了下,想起两人成亲那日的情形。
他是被昭王硬押着拜的堂。
拜完堂,昭王押着他敬了一圈的酒,亲自将他踢进了新房。
新房里,薛沐洵刚好自己掀开盖头,与他四目相对。
萧祁湛哼了一声,扭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薛沐洵眨了眨眼,随意的将盖头丢给了旁边伺候的丫鬟,吩咐她们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萧祁湛被押着成亲,感觉自己在一众好友面前失了面子,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自然看都不肯看薛沐洵一眼。
薛沐洵也不理会他。
自己走到屏风后换下一身繁琐的嫁衣,拿了把匕首就走了出来。
“你做什么?”萧祁湛余光瞄见寒芒一闪,转头看到薛沐洵手握匕首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他立刻绷紧了身子,黑着脸问。
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竟然还带着匕首,这事也就薛小六能干的出来。
薛沐洵撇了他一眼,晃着手中的匕首弯了弯嘴角,然后一把掀开床上的大红百子千孙被。
被子下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帕子。
薛沐洵盯着自己白皙的手指看了会儿,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开了中指,然后挤了几滴血,滴在了白帕子上。
萧祁湛瞬间秒懂薛沐洵的用意。
“薛沐洵,你什么意思?”他脸色铁青的跳到床前,扯住了薛沐洵的胳膊。
薛沐洵慢条斯理的收回匕首,又卷起白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将白帕子塞到了他手上。
“诺,就是这个意思,你明天可以交差了,不用谢我!”她笑眯眯的眨眨眼。
萧祁湛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他寒着脸眯眼靠近薛沐洵,觉得胸腔的怒气一触即发,“我还要谢你?哼,你这是在怀疑我不行吗?”
“这可是御赐的元帕,明天早上要交到宫里的。”
“我自认为身体好的很,这种事情上,还不需要别人帮助!”
他是尊贵的昭王世子,生活在皇室子弟与勋贵圈子里。
圈子里有fēng_liú子弟,也有已经成了亲的男子,平日里大家说话难免有些露骨。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不知道猪跑吗?
对于男女之事,他虽然缺乏经验,但该知道的,他知道的一点也不少。
薛沐洵的行为,难道是在污蔑他不行吗?
血气方刚的昭王世子觉得自己不能忍受!
薛沐洵往后仰了仰身子,无辜的眨了眨眼,不理解为什么萧祁湛那么生气。
“呃,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们都清楚,你很不情愿这门亲事,所以我认为你应该也不是很愿意,呃,和我.......”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薛沐洵给了萧祁湛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萧祁湛眯了眯眼,哼了一声,身子又往前欺了些,“谁说的我不愿意?”
事实上他确实不愿意,这门亲事是被迫的,他甚至赌气想着成亲就成亲,大不了他就让薛沐洵独守空房一辈子。
可他这么想是一回事,薛沐洵说出来他就觉得无比别扭。
萧祁湛冷笑一声,松开薛沐洵的手,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告诉你,本世子现在就要……入洞房!”
薛沐洵愣了下,人已经被搂入进少年宽阔的胸膛。
薛沐洵无声叹了口气。
这又是她和徐明月不同的地方。
徐明月身材十分高挑,便是站在男子中间,也并不显得她矮小。
加之她在军营常年着戎装锻炼,她的身材可谓十分健美。
薛家人个个身材高挑,偏偏到了她这儿,出了差错!
薛沐洵却是意外的娇小玲珑,站在萧祁湛身边,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味道。
薛沐洵每次想到自己的身高都无比惆怅。
当然,她也只是惆怅了一秒钟就回过神来,因为某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腰间!
她用手隔开了萧祁湛的胸膛,借力退出去两步。
“你想洞房啊?”她蹙了下眉头,十分意外他的决定。
萧祁湛上前一步,嘴角有些邪魅的上挑:“当然,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
薛沐洵撇嘴,“不好意思,我不想。”
“只怕由不得你!”被新婚妻子拒绝,萧祁湛觉得很没面子,脸色一冷,伸手去抓她。
薛沐洵往旁边跳开。
两个人转眼便战到了一处。
论身手,薛沐洵自然不是萧祁湛的对手,但她身子灵活,在房间内四处跳跃,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
萧祁湛竟然一时半刻也没抓住她。
当然,也只是一时半刻,半刻钟后,萧祁湛便在梳妆台前抓住了薛沐洵。
薛沐洵一双杏眼瞪的圆圆的,“放开我!”
萧祁湛磨着牙沉声道:“不放!”
他身子往下一压,薛沐洵半个身子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