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号于次日清晨抵达重建中的神风港,狄冲霄与甄彩樱告别后展开粘粘虫,带着白玛电射而去,三转五折就没了踪影。一旁的老管家惊骇莫名,这才几月不见,恶赌棍杜威尔的实力竟然远远凌驾于千魔之上了。甄彩樱陷入沉思,他到底要在残破灵物中寻找什么,除去可能的魔皇遗宝,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特灵宝么?
御神羽美使人传来的纸条中没有指明确切的会合地点,狄冲霄却是心中明白,一路疾进,于入夜前来到距京都百里外的某处地域。这里有一个断树残根,断面如墨染,缝隙间偶尔也能看到一两粒紫黑色冰晶。白玛心下好奇,四处打量,却是没发现什么秘道秘巢之类。
狄冲霄来到断树残根前,以灵光奇变散去树身残存的黑暗冰晶。不多时,残根断面恢复淡黄纹理,左侧根角处也冒出一点细小绿芽来,生机盎然。
白玛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狄冲霄道:“这里是我被御神羽美袭杀之地,就是这株树替我挡了一击,其后我与御神羽美追逃六七百里,终是令她无可奈何,不得不在虎哥现身后含恨重申原约。御神羽美是当世少有的强者,可气度上得大不如施老伯、极炎魔这些顶尖人物,比之同境界的夜麒麟也是逊了一筹,对于功亏一篑的源头必然是耿耿于怀。既然事情是由这里开始的,自然就要由这里结束。左贺小子,我有说错么?来多久了?”
左贺自远处一块巨岩上现身,几个起落来到断树旁,扔飞手中的酒瓶,打量一下狄冲霄,道:“昨天就在这等了。原先还为你小子担心,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了。教主当日没能杀你该是她这一生犯下的最大错误,不过若是你这样狠辣地刺激教主,怕是此战之后就是她毁约杀人的时候。”
狄冲霄耸耸肩道:“聪明人说笨话,没见着我带着小圣女来么?御神羽美伤势并没痊愈,又是心有顾忌,此行有惊无险。”
“你怎么猜到教主伤势未愈的?我是教中人都不知底细的。”左贺正色摇头。
“原先还真无法断定,看到是你就确定无疑了。大教主要是全好了,现在在这里的就是她了,见着我来,二话不说就下杀手。”
左贺道:“你小子后语不搭前言,教主见到一身毒蚀衣装的白玛哪还会蠢到亲手杀你。”
狄冲霄大笑:“左贺笨小子,下杀手就定是要明着下重手杀人么?纸条上没说明时间,大教主随时可以用死约迟到为由随意揍我两下,就中暗下阴手,以她的实力与手段,我与白玛在短时间内绝无法察出端倪;接下来的比战,你觉着我还有多少可能揍死西门奋进?若是我死于死战之约,就是空祖爷也没得话好说。眼下我实力大进,她又是伤势未愈,自知无法毫无破绽才不得不放弃,转而派一个与我相熟的笨蛋来。一是要示好减少我的疑心;二是不便从核心抽人手;三是怕那些对黑暗祖神过于忠心的狂热弟子们不明身份下做出袭杀小圣女的蠢事来。毕竟大教主的纸条上没说可以带人来,而天之御中内,也只有你熟识白玛了。”
左贺细细一思,道:“比起分别前,你小子不仅实力精进惊人,心机也是大有长进。”
“你也不差,灵神境两品,看来你是解决神魂之泪的隐患了,恭喜。现在混到核心了吧?西门奋进有没有拿你作修行对手?”狄冲霄自幻形袋中取出一壶酒,递了过去。
左贺接过,打开壶盖,深觉酒香诱人,一气饮尽后道:“教主哪是会轻易信任人的人,司祭长老堂我不够格,神女殿皆是女子我去不了,神魂殿与育神殿最为机密,别说我,长老无令也进不去。我现在是令使堂的人,位列左右尊令,必要时可代教主统御包括黑天神殿、四血部在内的所有弟子。这些天来,教主安排我与西门奋进比战十一场,我都败了,但西门奋进想杀我也办不到,到了前两天,终于换人了。此事很有些奇怪,以西门奋进的天资,就算有魔器碎片相助,也不可能轻易跨过魔魄之血对服用者设下的天然障碍。”
狄冲霄道:“大教主果然在用活人给败类试练神魂,不过若想我信你十一战都是力战而败,没可能。你这小子隐忍得厉害,十成是认为赢的可能不大,也不想与一个必死之人争胜,就顺势战败了。”垂头细思,道:“我想我猜到御美羽美对西门奋进做过什么手脚了,可惜,不能告诉你,不然御神羽美一旦起了疑心就必会设法探知你脑中所想,到时就是杀身之祸。”
左贺递还酒壶,道:“你就是说,我也不会听;即便听了,也会消除不能有的记忆。走吧,若无意外,在你与西门奋进死战之前,教主该会默许某个人寻事挑衅,好让西门奋进对你现在的实力与神技有个了解。”
狄冲霄听音知意,笑道:“你可不是好心人,更别说兄弟情深的恶心话,我对与你做交易的事向来极有兴趣。”
左贺并不否认,道:“和你小子说话就是省口水。若是老头子出面挑事,随你心意;若是个四十上下,黄须尖下巴,背微有些驼,面上冷狠,说话阴声尖语的家伙,杀了吧。”
“天之御中就没几个好人,下杀手没什么,但你小子若不将话说明,本至尊可是没法开价。没法开价,也就只能忍痛拒绝交易了。”狄冲霄可是深通讨价还价之道。
左贺淡然道:“右尊令使,教主心腹,多年来一手掌控令使堂,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