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午时,剑南郡太守府。
府中大堂内。
奕王居中而坐,云先生和许雅之二边陪同,三人谈笑风生,等待苏子昂。
片刻后,一名差役将苏子昂带进堂内。
“末将参见奕王殿下,许大人,云先生。”苏子昂穿绯色官袍,腰束金带,一一拱手行礼。
“苏将军免礼。”奕王笑意如春,说:“上次在华清城便说过,以后私下称吴公子便可,说说在嶂州五郡的见闻吧。”
“嶂州五郡多山多水,山野间遍地匪患,郡城内乞丐多,小孩多,野狗多,赤衣社......”苏子昂舌削春秋,将在五郡见闻大约讲述一遍,只隐去古族人一事。
“天遇赤衣,日月无明,地遇赤衣,寸草不生,赤衣社果然大气。”奕王看着云先生,问:“五郡遍地匪患,民生如此艰辛,云叔叔咱们从何处下手,才能解开五郡一团乱麻?”
“从表面看,问题一大堆,其实只有一个问题。”云先生微微一笑:“百姓吃饱饭的问题!”
他手抚长须道:“先将沂县城北铁索桥修通,咱仨入住濮州郡,先让老百姓吃饱饭再说。”
一听云先生说要入住濮州郡,苏子昂先是一愣,忙说:“五郡中,嶂州郡居中,城墙高大雄伟,民生最为富庶,濮州郡太靠北,民生凋零。”
“濮州郡目前没太守,先住濮州郡。”云先生坚持说道,苏子昂立刻闭口,这些事论不到他来管,但只觉云先生此举另含隐情。
在洛阳任捕快的经历告诉他,不必要知道的隐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若提前知道了,百害而无一益。
“民生的事儿先且不说。”奕王摆摆手问:“先说如何铲除赤衣社?”
“此事苏将军如何看法?”云先生笑了笑,补了句:“说真话,别说官话套话。”
“此事急不得。”苏子昂径直说道:“赤衣社中有相当一部分化神修士,他们来去自如,一击不中,他们全躲起来了。”
他举例说明:“以前在洛都查拳头帮,最大难处便是找不到他们落身之处。”
奕王忽然插话问:“赤衣社没有产业?”
“至少明面上没有。”
云先生咳嗽一声,道:“从赤衣社的角度来看,他们第一件事便是防着王朝派金鹰卫清剿抓捕,纵在明面上有少许产业,肯定是个幌子,是块试刀石。”
奕王夸道:“云叔叔这话高明。”他看看苏子昂,道:“请苏将军将话说完。”
“赤衣社和拳头帮不同,拳头帮不贪财,而赤衣社则太贪财,贪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苏子昂道:“贪心是赤衣社最大把柄。”
云先生眼一亮,道:“总结高明,说下去。”
“顺着财路这条线查下去,顺藤摸瓜,必然能找到赤衣社老巢。”
云先生道:“说说你的具体步骤,老夫再帮你参谋一下。”
“赤衣社太猖獗,明着给嶂州五郡大大小小匪帮下飞叶子,每个月收份子银。”苏子昂道:“本将最近认识二名匪王头目,想先接近他们,然后顺藤摸瓜。”
奕王问:“何为飞叶子?”
“山匪之间的黑话,飞叶子等于朝廷文书,明着恫吓接到飞叶子人家交银子。”苏子昂解释。
云先生笑道:“苏将军你想的这条路子确关毒辣,不显山,不露水的接近他们,出手便是雷霆一击。”
“若查明赤衣社,由金吾卫大军出手还是金鹰卫出手?”
“金吾卫大军正驻守巴东郡,和统万城相互对峙。”奕王信口说:“皇叔飞升后,金鹰卫一直仍由小明王统带,到时请金鹰卫出手擒凶。”
苏子昂心中猛然想起知夏,这名神秘少女现在不知情况如何?她若上太华山寻找自己,水鸾子肯定会传讯自己。
“末将曾在鬼方郡有个发现。”苏子昂将李都尉和丁捕头参与百花楼的事大约讲述一遍......
“又上官匪勾结。”奕王略一犹豫,摸出一个鱼形铜符,道:“这是本朝兵符,只要各郡不想公然造反,见符必须遵令服从。”
苏子昂收起鱼形兵符,略一盘算,顺口说道:“末将还需要一个阵法用以遇危自保,另外需要少许军中兵器做为见面礼。”
云氏一族精通阵法和卜算之术,云先生呵呵一笑,起身向内堂走去,看样子是答应了。
奕王道:“若需军中兵器,可向剑南郡太守索要,等我们入住濮州郡后,一切就方便的多了。”
“那座隐藏在山林间的小城也非常重要,抽空去查清他们背后主人是谁?”云先生忽然说道。
“遵命。”苏子昂趁机打个秋风,说:“云先生,末将需要一个类似阴阳星沙阵的阵盘,有时用来御敌。”
云先生从内堂转出来,递出一个阵盘,笑说:“这叫五行五斗阵,也可叫五斗阵,阵法启动后,普通化神修士难以破阵。”并随口说明咒语口诀和五行相生,隔位相克的大约道理。
五行相生相克大道理苏子昂略懂,云先生说的普通化神修士是指一没有师门传承,二没有上品灵器法宝的散修。
“你最近似遇到了喜事,和上次大大不同,鸿运盖头。”云先生忽然说道。
他见苏子昂似有不懂,便笑说:“你只知云氏一族精于阵法和卜算之术,其实本族另有一套隐术,叫观气术,也可叫气运术。”
“愿听云先生高见。”苏子昂最渴望了解更多的异术妙法。
“气运术一说有些缥缈,但确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