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愿往。”蒲腾飞一手持折扇,一手驻拐杖踱进堂中,拱手道:“为民说真话是蒲某一生所求,新太守此举坏了祖宗规矩,给万民添加许多矛盾,在下去劝说他们悬崖勒马,收回政令。”
蒲氏族长提醒说:“太守府那位苏将军眸带煞气,面有雷霆之威,你去能行嘛?”
“怕他做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蒲腾飞舌涌莲花,壮怀激烈,把堂中一众员外们个个说的热血上头,频频点头。
半盏茶后。
蒲腾飞口中干燥,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睥睨众生,大声道:“各位员外,新太守府盖起来了,比皇宫还大,却连刀笔小吏也不用本地人,这代表什么?”
“如今捕头、四曹甚至刀笔小吏都由女子担任,这算不算母鸡打鸣?”
众员外都吓一跳,牝鸡司晨这事儿在鬼方郡属不祥之兆,谁家母鸡敢打鸣,要立刻抓住宰了,蒲腾飞这么说,是公然要和新太守对抗?
蒲庆元老奸巨滑,一见众员外脸色,立刻咳嗽了一声,道:“腾飞,说重要事情,不要偏题。”
“在下建议,组织所有城中乡绅向太守大人进万民书。”蒲腾飞正在大谈特谈,被蒲庆元扫了兴头,他乜斜蒲庆元一眼,挥舞手臂,大叫:“上万民血书请愿,废除新政!”
“上万民血书?”
“能行嘛?”
“会不会惹恼太守大人,惹来报复?”
蒲腾飞一摆手,道:“诸位员外们,这万民书有在下去递,只要大伙签个民就成。”略一停顿,他又说:“各位员外可以寻一些佃农,让他们也签上名。”
众员外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蒲庆元出言道:“诸位全是一族之长,这新政一出,成年男子必须分户,这等于削弱各族势力,核查户口和开垦荒地会让各位无佃农可使,大伙愿意明年自个扛着锄头种地去?”
一名丁姓族长道:“咱们又不是神牛,干不了那么多活儿,这万民书我签名。”
“真要咬破手指头写血书?”韩员外脸色发白,他从小手上扎根刺都会哭半天,一直怕痛,蒲庆元连忙道:“不必咬手指头,由本府宰头猪,杀只羊来款待各位,血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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