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元双眉一挑,手掐玄决,喝了一个“起”字,原本表面光芒已有些暗淡的银钺,却忽然震颤了一下,然后再次腾空跃起,一前一后的杀向了项禹。
项禹叹了口气,忙将金戮锏紧握在手,抬臂一格,“锵锵”两声,双钺神兵被一起震飞数丈远去,而他也倒退出一丈,只觉心中气血激荡,虎口处酸麻胀痛,仅勉强握住金戮锏,再无任何还手之力了。
他脸色沉了沉,往后跃起,只是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图元见此时机,将一把银钺祭起,紧随其后飞至,但却被一层禁制阻住。他心中暴怒,狠狠的往禁制上劈斩了好一会儿,发泄出心中愤怒,这才将双钺收起,面色满是阴厉之色。
两个月前,项禹便已将两枚梵圣莲莲片全部炼化,而修为也因此由先天三层,一路高涨,达到了先天六层层次。
待稳定住修为后,幽若按照先前所说,施展出通灵族的通灵之术,尝试激发项禹体内的血脉之力,可结果却仅仅成功了一半。
因血脉中魔念太过强横,魔体只激发到一半,项禹便出现了即将入魔的危机,幸好及时有圣莲之气镇压,他这才堪堪稳住了半魔之体,再欲进一步激发却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每次维持魔体的时辰却十分有限。以他如今先天六层修为,最多也支撑不过一盏茶工夫,就要立刻解除魔体形态,否则一旦被魔念压过一头,强行侵入灵魄的话,纵是有圣莲之气保护,也同样不免坠入魔道的下场。
所以即便如今项禹已能够施展半魔之体,但却仍不会轻易动用的原因。
在这两个月内,他仗着自身有上乘玄术和天级神兵在手,多次向弥罗族偷袭,接连斩杀了数十人。
而且项禹往往现身却时隐时现,那些弥罗族灵修根本摸不到他的踪迹,不知何时就会出现,手起剑落的斩杀几人。所以对他愈加的畏惧,就好似面对一个随时可以取走自己性命的幽灵,已深深烙印进了心里。
这些弥罗族灵修自是不放在项禹眼里,只是图元这名法师却难以对付。纵是他修为大涨,二者仍旧相差巨大,没有丝毫的胜算。
不过,项禹也并非完全没有任何的收获。
在一连两个月,不下十几次的交手中,项禹在图元身上感到的压力可以说已经越来越弱。之前他尚会受些伤势,此时却能够在对方眼下从容退走,不可谓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原本项禹有心直接化作半魔之体将图元杀了,但旋即一想,如今距离规定之期尚早,而此时能够有一名相当于人族筑灵境玄修的异族法师拿来练手,可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然而,此刻他已将自身玄术和剑法招式融汇贯通,除非日后进阶筑灵境,否则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的精进,是以心中做好了决定。
项禹在禁制内某处站定,眼睛微眯的注视着图元,忽然沉声道:“幽若,护住微兄灵魄。”
幽若肃声道:“项兄放心,若有变故,小妹便会即刻解除通灵之术。”说着,再无声音传来,想是正在全心施展通灵术。
片刻后,项禹站在原地忽然略微一颤,面上登时浮现出一抹血色,然后他一声闷哼,身子弯了下去,面目有些扭曲,似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随着项禹面上血色渐浓,一枚枚犹如铜钱般大的黑色鳞片自顶门开始,往他半边脸颊、胸口、腹部以及手臂飞速蔓延。
倏忽间,项禹猛地站直身子,嘴角带有一丝冰冷笑意,他半边脸颊已被黑光发亮的鳞甲覆盖,右臂与手掌亦是鳞甲遍布。
“项兄,时间有限,最好尽快将那图元杀了。”
这时,幽若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在项禹耳边响起,似乎因为施展玄术费力不小。
项禹闻言,冷冷的嘿笑一声,道了一个“杀”字,然后往前大踏步走出了禁制。
此时,图元却在为刚刚暗自气闷,若他再略快一些,便可将项禹直接斩于钺下。
他正自胸中恼怒,项禹却从玄界中现身,布满金锏,面上满是冰冷之色,旁若无人般大步流星的朝他而来。
图元见此不禁一惊,心道:“这灵妙谷中怎么还有这等怪物,看样貌倒似与那人族贼子相像。”然后他转念一想,“想必他是施展了何玄术,变得这般人魔不分。倒也好,本世子正愁找不到你,如今自己送上门来,焉能再放任你离去”
他狞恶一笑,喝道:“人族贼子,休走,拿命来吧。”说罢,纵起玄光一下落在了禁制之前,生怕项禹再次遁走。
项禹目光冰冷,仰天笑道:“项某是来取你首级,何时说过要走?”
图元见项禹一副冰寒彻骨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意,但他喝了一声,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以为项禹故弄玄虚,当即将双钺神兵祭在半空,倏倏一旋,便往项禹头顶劈落。
项禹却浑然不惧,目中闪过一丝冷芒,忽的臂膀抬起,一摆掌中金戮锏往上招架。
“锵锵”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一片星光似得的火光绽放,但却又一闪泯灭。项禹站定身子,原地未动一下,反倒是那银色双钺却双双被震飞起来,在半空中兀自嗡鸣颤动,表面灵光黯淡了一些。
图元不由惊愕失色,他这两把双钺可是族中所赐的地级二品神兵,削金断玉毫无一丝的滞顿,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