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指了指还剩小半个轮廓在天边的太阳,“可是天黑了。”
袁召抬头看着西边,最后默默蹲在墙角流眼泪。
乔真觉得自己可能玩儿过了,又拍了拍手走到袁召身边,“这几天于家的姑娘要比武招亲,晚上还有灯会,你要在这儿哭到明天?”
袁召不为所动,他才没有傻得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呢。
乔真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
袁召听着乔真的脚步声远去,偷偷扭头便看见乔真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他连忙擦擦眼泪,跟在乔真身后。
乔真从钱袋里拿出个小银块,“喏,一两银子,你今天晚上的零花钱。”
袁召视若珍宝般捏在自己的手掌,“谢谢真真。”
乔真将袁召藏在府里半个月,武林盟主之位又落在萧老爹身上,再者她的身上还有武功这一项金手指,所以她也没有什么要顾忌的。
被带出来的袁召仿佛脱了缰的野马,时而看看花灯时而买些路边小摊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幸亏那些都是良心商贩,不然人家把袁召卖了袁召还得替人家数钱。
唯一出乎意料的大概便是与于家姑娘走在一起的袁林。
这些日子乔真对外边的传闻略有耳闻,自从与她和离之后,袁林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勇有谋不说,武功像是飞天炮一般蹭蹭蹭的上去,但还是一样的和之前喜欢寻花问柳。
所谓冤家路窄,袁召啃着糖葫芦跟在乔真身后,而袁林与于姑娘也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于姑娘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她与袁林交谈几句,足以看出袁林的博学多才,她有些看不起萧真的眼瞎,又庆幸萧真的眼瞎。她看向袁召,“萧姑娘,这位是……”
乔真指了下袁召,“袁昭,说来还是袁林同父异母的大哥呢。”
袁召不动声色的将身形往乔真身后挪了挪,他弯腰凑近乔真的耳边,“真真,我们去看花船好不好?”
“不好,站直了。”乔真一爪子拍上袁召微躬的背,这人是什么德行她早已看透,又犯怯了呗。“你二弟在这儿不打个招呼?”
袁召磨磨唧唧的从嗓子里憋出三个字,“二弟好。”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袁林眨着潋滟的桃花眼看向乔真,“我们老夫老妻的,你怎么不给我一个招呼。”
大嘴巴子的招呼!
乔真不耐烦的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两个人,她眼中闪过狡黠,“你也说咱是老夫老妻的了,那我就以你曾经的老妻的身份,与于姑娘说上几句吧。”
她看向于姑娘,黛眉轻蹙一副担忧的模样,“于姑娘,我知道你最近在比武招亲,你可能青睐袁林的习武天赋与学识,但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劣根性。”
于姑娘下意识抬头看一眼丰神俊朗的袁林,“男人三妻四妾的……”
“嗨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乔真出言打断于姑娘的话,“我要说的是,他这个人不爱干净,我给你说几个事儿吧。有一次他被他爹罚跪在祠堂,我偷偷给他送鸡腿进去,他把鸡腿啃掉地上,又拿回来继续啃。”
乔真说着便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还有他待在府里,喜欢钻狗洞,后来那狗洞被封了。于姑娘,男人三妻四妾固然是天经地义的,但邋遢的习性……”她又摆出一副‘哎呀,我多嘴了’的表情,“也没什么。”
袁林并没有反驳,这让于姑娘半信半疑。
乔真却是拉着袁召就走,她方才说的跪祠堂是假的,按照袁林的性子就算没有气急败坏也该出言反驳。她的神色有些凝重,怕只怕袁林与她一样,都是外来者。
袁林若是外来者,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按照传言,袁林习武天赋突然间很好,进步像火箭,而且还博学多才,又招惹女孩子的喜欢,这妥妥的男主角要开后宫的既视感。
那袁昭身上有阳玉之肉,他岂不是袁林走上人生巅峰的踏脚石?
而傻乎乎的袁召还看着远处花里胡哨的大船,他扯了扯乔真的衣袖,“真真,我们去大船上玩好不好?”
乔真将冷硬的表情柔和,“好啊。”
乔真带着袁召上了艘最大的船,很贵,但是上面好吃的非常多。
“召啊…袁昭什么时候出来啊?”乔真一边啃着鸡翅一边问道。
袁召在嘴里塞满甜糯米团,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他口齿不清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要他出来呀?真真不喜欢我吗?”
乔真趴在大船的围栏上,“我在一视同仁嘛,不能带你出来却不让他玩儿啊。”
袁召嘴里还嚼吧着,又往嘴里塞了个糯米团,“不要,我要一个人咳……咳咳咳……咳”
乔真看着袁召涨红的脸,立马将他拉弯下腰,抬起膝盖便踢在他腹部。
袁召立马将嗓子眼里的糯米都呕在湖里。“呕……”
“你在这等我!”
乔真去拿来杯茶水递给袁召,“漱个口。”
“噎死不是正合你意?!”这充满讽刺语气的话……
“袁昭?”乔真问道,她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不怂了?瞧你那损色(i)儿,那刀还没碰上你呢,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还不如傻召呢。”
袁昭知道她是在说江府的事情,他略微诧异,问道:“你那是在帮我?”
乔真翻了个白眼,反问:“不然呢?”
袁昭的眼帘垂下,脸部的轮廓在蟾光的映照下,意外的柔和。“我凭什么信你?”
乔真轻笑一声,她抬手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