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黯然道:“我又能有什么好主意?当日是我闹了一场,少不得如今就让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呵呵,谁能想到?我骄傲了一辈子,如今却要去一个小辈跟前低头认错。还不知道被她怎么羞辱拿捏呢。老爷,日后这府里怕我也是做不了主了,等到逍儿娶了她回来,我打算就搬去佛堂住,这府里,就任由他们闹去吧。”
陆奉伦吃了一惊,知道妻子做出这个决定后,当真是心灰意冷了,因连忙道:“你也别这么丧气,老太太和我都知道你的辛苦委屈,就是逍儿,那是你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什么秉性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孝顺,若是那女人真的就得理不饶人,想来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咱们如今年岁大了,府里也是该交给小一辈们打理,你想吃斋念佛,也不用搬去佛堂住,就在自己屋里,想念多少佛没有?从此后对府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若是闲了,就去园子里逛逛,或是陪着老太太打几圈牌,这不也是挺自在的吗?对了,过了年,秦侍郎家三儿子孝期就满了,咱们明芳的婚事,你也要操心呢。”
叶夫人听着丈夫这些话还算暖心,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然而一想到要去求夏清语,她的心情便再次跌落谷底,想到对方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拿捏自己,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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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都好了?这么快?朕不信,给我看看。”
大陈皇宫御书房内,萧关正一脸关切的行使自己身为姐夫对小舅子该有的关怀权力,看着陆云逍脖子上那已经愈合的只剩下一道红印的伤口,他便咋舌道:“果然全都愈合了,再过两日。怕是这道痕迹也找不见了呢。真是想不到,折腾的人生不如死的毒素,那么狰狞恐怖的伤口。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伤痕造成的?”
陆云逍待皇上看完了,便笑着道:“可不是?当日这伤就是擦破了一点儿油皮。谁都没有当回事儿。我也想不到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阿丑说,那缠绵之毒里带着点腐蚀的毒素,所以只要见血,哪怕是一点血丝儿,那就完了。这还多亏他恨极了盖塔明,不肯让对方痛痛快快死,不然只要把这腐蚀的毒素再加一点儿,我这条小命就坚持不到回京城了。”
萧关摇头道:“现在想起刚知道信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这都怪你,非要上战场,什么事情不能想办法解决?凭着一腔热血去送死就能解决问题了?那是懦夫……”
陆云逍一看苗头不好,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出了之后,只怕皇帝姐夫一定要痛骂自己一顿了,因连忙嘻嘻笑道:“是,都是臣的错。皇上,咱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阿丑的事该怎么办?依臣看,阿丑自己好像也想回北匈,如果他能放下包袱。和那巴图明尽释前嫌,倒是个好事,边关将士也不用拿性命去和那些鞑子拼了。”
萧关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就忘了骂陆云逍,因冷哼一声道:“让阿丑回去?夏娘子能愿意?更何况,阿丑是不可多得的制药人才,就这么让他回去北匈?不说巴图明究竟会怎么对他,单是他回到北匈后做出那些药来,若是巴图明再挑起战争,我们的优势岂不是荡然无存?”
陆云逍一愣,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个问题,当下不由惭愧道:“还是皇上思虑的周全。我竟没虑到这一层。”
萧关冷哼道:“你如今除了夏娘子,心里眼里还能想到什么?”
陆云逍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是不让阿丑回去?”
萧关瞪眼道:“不让他回去?那个巴图明疯起来,明摆着是要和大陈不死不休。他不心疼北匈那些鞑子。朕还心疼边关的士兵呢,那可都是朕的精兵,就要为那个疯子陪葬?值不值啊,更何况,还未必就能拿下那个疯子。”
让萧关这么一说,陆云逍都糊涂了,因皱眉探问道:“那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关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和他年龄严重不符的老狐狸笑容,嘿嘿奸笑道:“你觉得,朕用阿丑邀请巴图明来我大陈皇宫和谈,这主意怎么样?”
陆云逍这一吓非同小可,盯着皇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却听萧关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朕正常得很,没有疯,也不是做白日梦。”
陆云逍松了口气,笑道:“还好还好,皇上,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太吓人了。”
“什么玩笑?”萧关便轻轻虚踢了陆云逍一脚:“朕是那种不着调的皇帝吗?”
陆云逍咳了一声,心想你不着调的事儿可没少干。当日方悠然让你糊弄的都出宫了还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呢。表面上却惊讶道:“皇上,您……您真想邀请巴图明过来?就用阿丑为饵?这……这怎么可能呢?那巴图明又不是疯子?”
“你觉得他不是疯子吗?”萧关一脸莫测高深的微笑:“不是疯子,会为了阿丑冒险潜入大陈寻找?不是疯子,会因为阿丑发动这场战争?甚至妄想侵占大陈?”
陆云逍一想:也对,自己这几天和夏清语谈到巴图明,不都是用“那个疯子”来称呼对方的吗?由此看来,皇上这个提议,也不算是完全荒谬。
“那就算是巴图明肯过来,皇上打算怎么办?把他软禁在大陈?他再疯狂,也是不能小觑的北匈可汗,即便肯来大陈,北匈那边也一定会做好安排的。皇上要挟可汗以令北匈,怕是不太容易啊。”陆云逍摸着下巴认真分析:“不过话又说回来,北匈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