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之法,甚为的歹毒,而其制人之道可谓是匪夷所思,却并不难领会,只须熟记口诀便可施展。
林一将血誓秘法反复研读了数回,还是没能找出破解之道。除非是将祭炼过的精血收回来,若不然,受制之人的小命,始终存于敌手的一念之间。不知黑山宗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其功法及各种秘术,皆透着诡异!
本想就此寻老龙讨教,林一想了想还是作罢。自己的所作所为皆瞒不过那位高人,若其有了赐教的心思,又何须自己多此一举呢!
将录有血誓秘术的玉简收了起来,林一打开了那个木匣。
虿芒!虿兽身上唯一的毒刺,炼制成法器、灵器,乃是阴人的损物。据大夏仙门的典籍所载,此兽大不过三尺,存于深山密林之中,不为人所见,其中的强者却有筑基的修为。而这异兽身上最为阴毒的致命之物便是这根毒刺,极为的难得。亦不知是谁侥幸得到了这么个东西,不留着自用,反而拿来仙坊中换取灵石。
一百灵石?先前听那个练气修士提起过,这根毒刺的作价便是一百灵石。莫非,仙坊中都是价廉物美的东西?
林一手指轻轻一点,暗黄的虿芒飞出了木匣。继而,一缕细小的丹火自指尖飞出,旋即将其包裹了起来。少顷,一连串的炼器手诀打了出去,七寸长的毒刺缓缓融化。
炼制出个什么东西呢?自懂得炼器之术至今,所经手炼制的法器、灵器,或者是法宝,皆粗糙不堪,而有失*精巧。眼下炼制这根虿芒,乃是一时兴起所致,林一不以为自己能炼制出什么精致的宝物来。
虿芒七寸,如针如匕,又如一根锋利的箭矢。
许是心有所想,随着林一的手诀掐动,虿芒那毒刺的模样没了,暗黄的色泽亦没了,莫名地化成了七寸长的一根箭矢形状的细针,上面闪动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收了丹火,一滴精血弹了过去,悬在林一面前的细针消失不见。他手指又是一点,有暗弱的红光闪过,一根尖锐的细针破芒而出,以肉眼难辨之势,于山洞内疾飞盘旋。
看着妖异非常的细针,林一撇了撇嘴。暗忖,这算什么?数次炼器都是这般,没有定规,随心而欲,最终炼制出来的东西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呢,其威力还算不错!
“林小子,你这炼制的是个什么东西?”遇到好奇的事物,或是精神头不错的时候,老龙总会说上几句话。只不过,不合时宜的出声,一如既然地使人难堪。
“呵呵!我这炼器的手段,着实见不得人……”如同被人揭了短处,林一赧然笑道。
“惺惺作态!”老龙有些不满,说道:“这是一根寻常的毒刺,经你炼制之后,更为阴毒了!”
林一又是呵呵干笑了一声,摆出虚心受教的神态来。老龙接着说道:“隐匿掩迹,疾而无风,偷袭时令人防不胜防,寻常的金丹修士怕是躲不过你的毒手啊!林小子,看你是个好人模样,怎会有如此的狠心肠……”
“我……”林一语结,腹诽不已。我只是胡乱炼制,怎会有这般的心思?老龙却是语气一转,说道:“之所谓法无定法,水无常形。不以定规,不受俗制,如此炼器方为返璞至臻之理,大道莫不如是啊!林小子,你不差……”
迟疑了下,林一讷讷说道:“听到老龙的褒奖,着实稀罕……”其话语未落,老龙哼了一声:“我便是天天夸你,又有个屁用!在元婴修士的面前,你即便是有十根毒刺,也都是徒劳!”
老龙无论说什么话,都这般的理所当然,却又使人无从辩驳。无可奈何之下,林一只得伸手召回了虿芒。七寸长的细针悬于其手掌之上,暗红的色泽之中,是嗜血的戾气,令人心悸。
“多谢指教!老龙当年的修为定是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境界,不妨说出来,亦好让小子膜拜……”收起了虿芒,林一变得谦和起来。《洞真经》中的修为境界,使人神往,却无从知晓究竟。为此,他始终耿耿于怀。若是老龙能说解一二,不失为一件幸事!
“臭小子,笑话老龙不是?”有人咆哮起来,林一的心头一怔,忙噤声不语!老龙已是如此境地,与其提起陈年旧事来,怕是有些不妥啊!
见林一不吭声,老龙不依不饶地骂道:“天上自有明月高悬,关你一个路人屁事!你自管留意脚下,别摔死了!哼!”
老龙的话就是难听,又总有他的道理!林一不是个强词夺理之人,只想图个耳根清净,忙起身自言自语道:“呵呵!我去仙坊走一走……”
……
一条青石板的街道两旁,是十来家店铺,为买卖丹药、符功法与器物的地方。之外,街道的尽头还有一家客栈,兼着酒楼的营生。加上街道不远处的数十户人家,此处俨然便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只是往来者以修士居多。而那些丰家的族人,则是帮着打理铺子,过着自己凡人的日子。
循着下山的一条小路走了约两百丈,林一便来到了雷鸣谷的仙坊之中。看着近前一个铺子里有人讨价还价,他便信步踱了过去。
这是一个丹药铺子,隔着几步远便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味。
掌柜的是个凡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脸的笑容,却是攥着手中的丹瓶不撒手。与其大声嚷嚷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有着练气五层的修为,正指着对方埋怨道:“聚气丹竟敢卖十块灵石一粒,你这老头心黑……”
“嘿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