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身边的人都那么丑陋?母亲是,姝儿是,玉儿是这样,就是二婶也残害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他不懂,为什么他一直视作家人的人,转眼变成了两面三刀,原本他们不是这样的。
父亲不会因为没有发挥好而对自己灰心,母亲不会心胸狭窄容不下福嘉,妹妹应该是单纯善良。
现在,所有的都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都不一样的?
可是云卿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他想不通,迷惑重重,脑袋却十分沉重。
酒意朦胧,意识开始不知不觉迷糊起来。
“抓刺客,有刺客。”
一个黑影轻身跃进了大开着的窗户,身后的官兵举着火把四处看了。
原本以为他们搜查一会儿便会走的,就听得:“一队人守在这里,另一队跟我进里面。”
说话的是一个一身银甲的胖子,在窗棂处窥探的人注视着,看来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这会子才想起,这间房间十分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风吹帘动的声音。
外面五六十个人高举着火把配刀,以少胜多,有胜算,但势必会引来骚动。
“咣当——”
正谋划着,孟世年反倒被一吓,下意识地以最快的速度寻声而去。
堂中一张八仙桌上美味佳肴,瑶琴琵琶,神色并茂的刺绣围屏。
看得孟世年心里厌恶之色愈重,手里的匕首不禁握紧了,剑眉下的眸子露出冷冽。
曹家大公子?孟世年在一瞬的恍惚间清醒过来,白瓷描摹的酒壶躺在他脚边。
曹绍均面露酡颜,墨发之上是紫玉冠,色若春晓之花,显然醉得不轻。
大厅,一群人涌进这声色犬马的地方,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转而便是上楼梯的声音。
孟世年暗道一声糟糕,低估了这死胖子。思量来思量去,寻个双全法子才是。
“花行首,本公子可是办公事,若延误了,可不是你一个露华台的可以补救地。”
门外,杜兴磊笑mī_mī地浑身打量着这个传说中人比花娇的媚人儿,花玉堂。
孟世年听着,看着满堂红色帷幕,急中生智。
“杜家办事,我花玉堂区区一介教坊行首要阻拦,何德何能。”花玉堂笑了笑,柔中带媚,笑的跟随的一行虾兵蟹将都酥了。
杜兴磊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肥肉明显抖动,“算你识趣。”
说罢便要带人进去,花玉堂素手一伸,一根绣花针从珠白莹润的手指中极速插进了门沿上。
“杜家办事,露华台不敢置喙,但江湖老规矩不能不管,杜公子素是公正,想必定不会坏了规矩众位说,是吧!”
花玉堂微微一笑看了眼围过来的众人,她露华台最不缺的一是美人,二是金钱,三是达官贵人。
杜兴磊看了看那枚穿了红线,入木三分的绣花针,眼神闪烁了一会儿,点头应是。
“那好,杜公子请进去搜就是。搜到的话,功劳算您的,若搜不到您说的刺客,那么——”
花玉堂对上杜兴磊的眼睛,莞尔一笑,“那么,杜公子可以选择留下十指还是双眼。”
杜兴磊二话不说,就带了众府卫进去,旁人都议论纷纷。
花玉堂坐在铺了白狐皮的红木嵌宝石镂花宝座上,素手轻套了一只做工极其精致的金镯子。
刚刚人还未来时,她就得了消息说有人闯了进来,本想着找出来交给官府。
却听得那黑衣人不偏不倚地进了曹绍均的包房,她索性不管,看看这黑衣人系何来历。
杜家的爪牙一进入,但见着红绸帘飘,每一处能藏人的地方,桌下,围屏都不放过。
“爷,床上有人。”一个爪牙兴奋地过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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