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开始到各家去拜年。
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一过来给老太爷,老夫人以及其他长辈拜年。
云卿翻了个身,目不转睛望着帐顶的的花纹,出神,直到白妈妈催促着才起床。
数着手里的红包,云卿终于笑意弥漫起来,感叹着拜年还可以赚钱。
街道上已不见寒意,入眼的红刷了满满的存在感,各色的马车,络绎不绝。
云卿很好奇,问着是做什么。
恰是初二,是迎财神。无论是显赫还是庶士,都会去五显庙祭祀。
这般想着,马车突地停了,一阵晃动。
“怎么回事,惊着县主了。”
采薇开口斥责,一面伸手稳住云卿向前倾的身子,打了帘子看时,马夫早从车上滚远了。
听着说话声,连忙过来磕头告罪。
采蘩扫了眼他磕了血的额角,冷冷地道:“好好的路,怎么赶车的。”
平坦宽余的路,别人家的马车怎么走着没事?
“小的知错了,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车夫揉着额角,连连赔罪。
采蘩一听,那叫一个来气,率先下了马车去查看。
也不管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夫,隔了帷幕,正色道:“主子,车轴坏了。”
车轴?这可是老太太惯用的,怎么会坏了?云卿绝不相信巧合之说。
外边,还没等云卿说话,剜了一眼还跪在一边的马夫。
采蘩也是急了,出声呵斥:“还不赶紧回去,再赶辆马车来。”
马夫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头埋得低低的。
“小人,小人……”却是半天都吐不出半个字。
正欲问着怎么办,却瞧着里面云卿依旧面不改色地翻看着书。
“别着急。”云卿眼也不抬地道。
车辙坏了,这还没到温家的呢,好好地怎么这时候坏的。
采薇采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她家小姐是不是太淡定了。
云卿斜睨着两人坐立不安的样子,无奈合了书,淡笑着。
正欲说什么,车外率先有声音传了进来。
“姝表妹,这不是你们家的马车吗,怎么停这儿了?”一道很是娇俏的声音。
“不清楚,兴许是哪个下流胚子,私乘出来呢。”尤其熟悉的声音。
曹若姝道出这话时,看到的丫鬟,正是采蘩,随之便听得一阵笑语连连。
采蘋听着,恼羞成怒,“主子,二小姐她!”
因为吟岫居的马车和车夫都缺着,早上老太太才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允了自家主子的乘她的马车出行。
这会儿二小姐说不知道,明摆着是故意的。采蘋那叫一个怒发冲冠。
云卿淡笑着,握了握二人的手,“生气,不值得。大过年的,晦气。”
话音落,让采薇拿了面纱。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违了云卿。只是二小姐素来不好相与。
另一方,安其侯府的牌子赫然挂在一辆豪华马车外。
两个女子的娇俏戏谑之音,立刻引来了很多府邸马车停驻的侧目。
曹若姝一身豆绿袄裙棉服,眉飞色舞的样子霎是娇艳,得意极了。
见众人围观,又做出惊讶之态,轻笑着:“表姐,那丫鬟好像是我家三妹的贴身侍婢。”
采蘩背对着,脸色十分难看。
“奴婢见过二小姐,表小姐。”和曹若姝一起的,是安其侯府小姐。
见果然这样,叶青掩了口,“大过年地碰到不详人,真是晦气。”
不详人!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一、二、三、……采蘩小声地念着云卿说的咒语。
主子说过,生气的时候只要坚持十秒就不会生气了!
“好了,别念了。”
斜见采蘩紧握成拳的手,云卿在背后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随即扶着采蘋的手下了马车。
其实不打算下来的,她们只是小女孩罢了,过几把嘴瘾,也没有什么要紧,又不会少肉。
而且,外面虽然出这太阳,但好冷的说!
采蘩激动地转身,感动地唤着,主子。
那叫一个热泪盈眶,然潜台词是,主子,奴婢做不到十秒不生气!
云卿不看耀武扬威的二人,冷眼俯视着跪着的马夫,又瞥了眼,车轴。
一旦主子这样子笑了,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采蘩心里开始窃喜。
也安安静静地退一旁,和采蘋二人站在一块。
只见云卿向前方挂了牌子的马车,屈身行礼,略无奈地道:“庶姐不懂事,让王大人见笑了。云卿在这里赔不是。”
这一看,曹若姝的马车早堵了后方巷子里要出来的马车。
远远地只听道,无碍,二字。
隔了帷幕,王季向云卿点点头,云卿行了晚辈礼。
原以为是虚张声势,等着听见马车调转的声音,曹若姝二人才恍然大悟。
她分明早就看到王府的马车了,还故意引她们跳火坑!
“曹云卿,你是故意的!”曹若姝朗声大叫。
二小姐是不是傻,出了侯府大门,她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吧。
采蘩不禁嘟囔。
因为她笨呗。采薇悄声道。
采蘋……
云卿微笑,拿有这么简单,她们引火烧身是自作孽,不详之人?
哼,对呵,对于有的人来说,她曹云卿本来就是死对头,还是连战连败的那种。
这对部分人来说,的确是不详了,不过,好戏好在后头。
“一个继室之女,不过庶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