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独行孤狼不可欺,乾坤一掷你牛逼;打草惊蛇乱阙神,宫主英明拍马屁。
为安全起见,穿棱机引擎熄火,依靠极速惯性前进,十余年的星际旅途对修士来说也就闭闭的眼事,安子则不然,难得静下心来,摆下家什继续研究阴阳阵道,每隔近千余时辰便要停机维护。
隐魂涂料乃修士界神乎奇迹的发明,好用到飞起,但却有致命缺限,时间久了会因物质摩擦生热、变硬、脱落,须重新涂刷。
为此,临出来之前在市面淘换一时辰八卦图,琢磨半天才看懂;这玩儿计时与手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以晶石驱动卦相,再以八八六十四卦变化为基准,一卦为九个时辰,从一到六十四为一个周期。
粗步计算,到达阙神需要七十七个周期多一点,颇为费脑,不适合老直那种人用,会疯。
茫茫太空独自穿行相当危险,兔兄作为记计时员,时辰一到便会提醒,免得误事露出马脚,正因为安排缜密,顺顺当当飞了九个周期,啥事木有。
进入第十个周期,穿棱机停飞刷涂料,踅摸一圈这补补、那抹抹,忙活完回舱点火启航,待速度提升最高便关闭引擎,又能舒舒服服干自己的活。
然刚刚琢磨点头绪,兔兄貌似被人踩了尾巴,耳朵乱摆,瞎“咕噜”叫。
“卧槽~”扫眼全部漆黑监视,其中一块突现亮点,安子懵逼:“这特么是人是鬼?难道爷的行踪泄漏,王戬那厮收到风声赶回来了?”
甭管是也不是,安子立即着手检查是否存有漏洞,倘若被抓到,临死前非打出翔不可。
为小命负责,舱内一切能散发元力的全部列为重点,翻来覆去的瞧,最后定眼兔兄,二话不说摸出漆涌,拎着两耳朵跟剔肉似的,一会儿的功夫,兔兄红毛变黑毛,瞪着两眼甭提多委屈。
唯一漏点打好补丁,安子收了家什稳坐驾驶位,根据监视亮点的位置变化拉升高度,别让后面人看到。
五个时辰后,监视中已然看清来人模样,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当下判断,绝对百分之百的震元牛人,一时间额冒冷汗、心跳加速、血压窜高。
再表骆英侠,郁闷得想自杀,大骂宫主发泄库存无数年的怨气,让他干这种西天取经的活,忒特么不厚道。
许是怨念甚深,那臭嘴大开大合可就让安子看见了,立马小心改变飞行姿态,机顶朝下调整小型雷达。
“贱人!枉我骆英侠为你出生入死四百万年,结下无数仇家,特么居然让老子巡视航道,我呸哟~”
“还有你,林河!你特么不就是个破阵道宗师,有什么了不起?刚来个对头特么居然缩了,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明明是儒道瘟神,非得自称什么儒道仙君,待来人破了三兽界空阵,老子看你那老脸往哪搁。”
“……”安子。
许是骂累了,骆英侠情绪得到缓和,满面阴云散去不少,板着个脸四周看看,啥也木有,又喷了几句便化作亮点,轻松超过头顶的穿棱机消失于太空深茫。
“三兽界空阵?听起来不是很高大上嘛!嘿嘿~~~阙神的老兔砸,看爷怎么玩儿死你们。”
神女谨慎之举,给安子送来重要情报实属天意,但可以理解,还是那句话:小心开得巡洋舰。
于是,一场胆颤心惊就这么擦肩而过,注定骆英侠瞎白活一趟,并为阙神宫招灾引祸,与王戬所作一曲同工。
……
四年后,骆英侠准点回归,面无半点风尘,进得烟阙殿寻宫主汇报情况,那负面情绪如绽放的荷花一扫而光,骂街嘴脸全然不见;待众人来齐仅说了八字:航道安全,并无异状。
“不可能!”林河斩钉截铁:“英侠,你在敷衍宫主!”
“放屁!老子辛辛苦苦飞了四年就换来个敷衍?不信你飞个试试!”骆英侠差点跳起来骂娘。
“林河,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林某说过,来人是为寻仇,他一定在路上。”
“既如此……”骆英侠赶紧道:“宫主,英侠建议林大宗师亲自巡视一趟。”
“我若走了,何人主持三兽界空阵?到时候阙神星毁了谁负责?”
“林河,话不能这么说。”名为绍宗的人插话道:“依目前最快方星舟飞至阙神也要十七年,我们还有时间;所以绍宗认为你所讲的问题不成立。”
“慕绍宗,你一个丹道大宗岂知阵道之力,那是虚空规则的运用,稍有不慎后悔莫及。”
“危言耸听。”骆英侠小声嘀咕。
“宫主。”林大宗师翻掌之间变出一方赤色阵盘,仅有手机大小,道:“建议英侠带上林某这方阵盘再走一趟,必有收获。”
“……”众人。
“卑鄙小人!”骆英侠大怒:“有种出去跟老子干一架!别特么暗地里整人。”
“匹夫!”
“你……”
“英侠!”见其搂胳膊挽袖要干仗,神女即时喝止:“我知你心存怨气,但大敌当前,孰轻孰重还分不清?”
“宫主,这伪君子明摆着欺负人,英侠不服。”
“呵呵~~~”林河不怒反笑,道:“要不这样,就按你的意思林某跑一趟。”
“哼~算你明白。”
“不过三兽界空阵的责任由你承担,如何?”
“宫主,英侠请命愿再走一趟。”
“……”众人。
被逼妥协,众人散去,殿内骆英侠一人戳那喘粗气,堂堂震元大修成了跑堂小伙计,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