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强!?”
寇峰在口中念叨了两句这个名字。随手翻出手机给马大哈打过去了电话。马大哈,就是之前在客运站摆摊的男子。这些天以来,寇峰几乎每天都跟他混在一块。认识了不少马大哈身边的人,也请他们吃了不少饭。
总之,结识这些人也确实花了不少的钱。
到了今天,这些人终于是派上了用场。用寇峰的话来说,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认识几个人就对我们以后有很大的帮助。对于这句话,我还是十分认同的。所以说,他花钱结识这些人,我也没拦着。
电话打过去以后,寇峰蹲在旁边的树坑边上跟马大哈聊了一会儿。差不多三四分钟以后,寇峰挂断了电话,昂起头看了我一眼,“走!封哥,马大哈在他们住的地方等着咱俩呢。咱俩过去一趟!”
寇峰说罢话,站起身的同时我撇头看了他一眼,“他答应帮咱们了?”
“嗯,答应了。马大哈这人还是不错的,一听有事儿,也没二话,就说让咱们过去细说。”寇峰把手机揣进兜里,扭头看着我的时候,脚底下也没停着就往公园外面走。
等到我俩走出公园的时候。街道上冷飕飕的连个行人都没有,不远处的一个电线杆子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来的破灯泡在哪随风摇曳着。寇峰穿得很少,被冷风吹过以后顿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使劲跺了跺脚抱怨道,“操,这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啊?”
听闻寇峰这句话,我不禁扭头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想打车?走吧,晃悠出去得了!”
“操!”寇峰嘬着牙花子,抬起腿跟我一块我俩一路小跑着出了这边的大街。等到绕过去以后,另外一条街就显得繁华多了。十字路口的地方只有一个卖鸡汁豆腐的老头在哪坐着听收音机。
我俩步行过去以后,穿过了十字路口。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足疗店门口打上了车。
等着到了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以后,出租车把车往马路边上一停。我顿时眼珠子都差点给掉出来。
妈的,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比我们那边还惨。看样子,这边应该是这个县城的旧城区了。整个这边全都是平房,还有一些房子的墙壁上写着一个特别大的红字“拆”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边的破房子依然还在。而且,房子十分密集。出租车压根就开不进去。房子跟房子之间的距离连个胡同都算不上,一个正常体重的人连胳膊都伸不开。而且,这边的房子基本上还连成了排。
我们下车的位置是这片破房子的北面。按照寇峰说的,马大哈他们住在中间的位置。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凭借着自己的回忆努力想着当初的路线。从进口进去以后,先是往右拐就拐了四五次,走到里面以后,基本上是见路口就往左走。一直到有一个稍微大点的路口,往右就到了马大哈他们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普通的民房,院子的两侧都是用楼板搭建起来的。我们走进门以后,寇峰轻咳了两声,“马哥,在屋里没啊?”
“在呢,进来吧!”一个浑浊的声音,传了出来。
寇峰转头看着我,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厢房,“走,应该还在这里打牌呢他们。”
“踏踏踏!”
我跟寇峰迎着左边的厢房走过去。到了门口,寇峰“嘎吱”一下推开了屋门。顿时,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弥漫了出来,还有一股子榨菜的味儿。
看见我跟寇峰进来,马大哈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雪中飞羽绒服,嘴里叼了支烟,朝着我俩招招手,呲牙笑道,“来,兄弟,过来坐吧!”
我坐过去,跟着寇峰一块喊了声,“马哥!”
马大哈一脸享受的表情,伸手摸了把他脸上乱糟糟的胡子,提了口气问道,“刚才老弟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你们要收拾那个叫孙强的人,是吧?”
寇峰闻言,点点头,惊讶的问道,“是啊。怎么了马哥,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马大哈盘腿坐在床边。边上还摆着一盘子的花生,跟我们说话的同时,他把花生往我跟寇峰面前推了推,还朝我笑了两下,让我别客气。这时,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还给我和寇峰倒了杯水。
马大哈伸手挠了挠脑袋,嘴里“啧”了一声后道,“那是必须必的嘛。别的咱不说,你要说找个人,在这个县里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呢。别看咱们兄弟们邋遢,但是人品都是杠杠的。就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个叫孙强的,在这个县里有七个。但是开奥迪的孙强,你别说,还只有一个!”
马大哈话音未落。厢房的屋门“嘎吱”一声,再一次被人推开了。我闻声扭头看了一眼。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边进门一边伸手揭下来自己粘在嘴边上的假胡子。手里还拿着一杆旗,上面写着,“测八字,推命理,不准不要钱!”
还别说,我看了一眼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高怎么也得有个一米八的样子。长得贼鸡儿瘦弱,我感觉一股风都能给他吹跑喽。要非说的好听点,也得是那种鹤骨仙风的感觉,有点像个半仙儿。
半仙儿进门后,揭开了假胡子以后,一脚把鞋子也给甩在了旁边。驼着背走到马大哈跟前,从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的零钱,就这么“咣当”一下全都扔在了床上,“马哥,今天生意不行昂。就七八十块钱!”
马大哈瞅了眼这一堆的零钱,顿时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