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萱啊,你是来……开房的吗?”旅馆的老板娘认识韩雅萱,疑惑地看着身后的陈昊问道。
在她心中韩雅萱都是学习很好的乖乖女形象,这才去香江上学没几天,也学会这个了?
“花婶,不是啦,这是我堂哥,家里住不下,就到你这来了,不欢迎啊?”韩雅萱脸皮子薄,被花婶一说,马上红着脸解释。
“欢迎,欢迎,就冲你妈的关系,单人间,大床房,婶子给你打八折。”王淑芳在镇上人缘很好,朋友很多。
花婶递给陈昊一把钥匙,说道:“三楼左转第四间,洗澡用热水器,太阳能的。”
当雇佣兵的时候,荒郊野外、虫穴泥沟陈昊都睡过,所以也不在乎什么条件,他没去房间,而是先把韩雅萱送回家。
由于刚刚的事情,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看着韩雅萱上楼,陈昊便折返回旅社。
前台有几个人在登记,虽然长相一般,拖着行李箱,一副往来商旅的形象。
但是,从他们的眼中偶尔露出的精光,陈昊能够看出来这些人不简单,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他们走路的步伐稳健,略显机械,有着极其协调的频率。
相互之间沟通的眼神和微小的动作,都有着长时间在一起磨合的默契。
从这些细节上,陈昊判断出他们不是华夏军方的特工,就是警方的秘密探员。
怎么这么多高手来亭林镇?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稍一错愕,陈昊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平和,而且肯定不是伪装出来的。
目不斜视,直接上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省得惹来一身骚。
上楼进到房间,环境还可以。
电视、空调、热水器一应俱全,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盒杜雷诗,不过标着要收费二十元。
陈昊先是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就听当当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陈昊走到门口问道。
“先生,要不要服务?”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在门外问道。
陈昊从门上的猫眼儿看了看外面,只见一个满脸胡子茬儿,长相粗犷的男人站在门口。
晕,王阿姨介绍的旅馆怎么还能有这种服务?陈昊把这个男人当成了拉皮条的。
“我不需要!”陈昊说完就要躺回床上。
“先生,旅途劳顿,做个足疗,修修脚,去去死皮,能解解乏。”男人近乎哀求地说道。
原来是个足疗的,人家干足疗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哪有一个大老爷儿们出来干这个的?
长得还跟李逵似的,谁敢半夜让你进门?能揽到生意才怪。
不过看他这落魄样子,不是逼到份儿上,遇到了什么难处,是不会这样的。
陈昊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打开门叫住了男人:“进来吧!”
男人闻言大喜过往,连声道谢,进入了房间,陈昊这才发现,他走起路来一跛一跛,腿脚有些问题。
“先生您是足疗,还是修脚?足疗二十块钱半个小时,修脚十块钱。”
怕陈昊嫌贵,男人马上说道:“价钱还可以商量,服务包您满意。”
听着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给自己服务的字眼儿,陈昊总是觉得心里面不大舒服,连忙说道:“就修个脚吧,修的好,再奖励你二十块钱。”
“谢谢您,谢谢大哥!”
男人咧着嘴,让陈昊倚靠在床上,从随身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修脚的工具,脖子一歪就要开始工作。
“等一下!”陈昊突然坐直身子,吓得男人手一哆嗦,差点没将陈昊的脚划破了,还以为犯了什么错误,战战兢兢地看着陈昊。
“你是脖子哥?”陈昊一把抓住男人满是老茧的双手问道。
“我是歪脖子,大哥你认识我?”男人仔细端详着陈昊,突然说道:“你是陈昊!”
“是我,脖子哥,你怎么……?”陈昊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当年威震亭林镇一带的大哥,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年造了太多孽,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歪脖子叹了一口气:“我老娘得病了,我以前一直气她,没尽过孝道,这腿也干不了体力活,只能打点儿零工挣点儿医药费。”
“茄子、小勇、五奎他们呢?都不帮帮你?”陈昊问道。
“小勇去国外劳务输出了,茄子也到香江找出路去了,五奎……”
提到五奎,歪脖子顿了一下,一脸的黯然,喃喃说道:“五奎还在镇上,开了几家厂子,混的可以。”
“看你这样茄子和五奎为什么不帮一把?”陈昊有些恼,当初他们四个是跟着歪脖子混的,并称为亭林镇四大金刚。
“茄子总是给我汇钱,不过我知道他自己混的也不好,我咋好意思要?都还给他了。”歪脖子根本没提五奎的事情。
陈昊看出来这里面有事儿,歪脖子也不愿说,就向他要了茄子的手机号,说是自己也在香江,回去联系一下。
歪脖子这个人虽然是道上的,但做人做事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基本上就是垄断一些河沙等建筑材料的供应,包了几辆中巴车。
打打杀杀也是防止外来的势力抢生意,严禁对普通百姓动手,这也是陈昊能跟着他干的原因。
陈昊被那个老家伙带走的时候,他们这个小团体还干的火热。
没想到时过境迁,人去楼空,歪脖子都混成了要给人捏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