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对御书房已经是熟门熟路,来过许多次而且大多时间都有景帝御赐的凳坐,要不朝堂里怎么能流传着小大人乃是皇帝面前最小红人的传说呢?
景帝正坐在龙案后面,皱眉看着司马无常声泪俱下的痛诉巡按的种种暴行,司马无常一把年纪的人了,在朝堂里是位老人,又因为娶的续弦是德妃的娘家表妹,在景帝面前常常态度强硬,谁的面都不给;;;;;;;;;;;;;;;;;;;;;;;;;;;;;;;;;;;;;;;;
满朝上下长着眼睛的都知道眼下景帝甚为恩宠小大人,偏生他这么不开眼的跑到圣上面前哭诉
“司马卿家,此事朕会查清缘由给礼部众爱卿一个交代,你先退下”
司马无常抬头坚定说道:“陛下今日不把此事查清,微臣便长跪不起”
正走进御书房大门的绣刚好听到了司马无常的话,心想怎么这帮大臣动不动就喜欢以“长跪不起”威胁人?他跪的是自己的膝盖,又不是别人的
“陛下圣安”绣走到司马无常身边,给景帝行礼道
“起来,赐座”
朱青忙搬了张绣墩放在一侧,绣谢了恩后施施然坐到了绣墩上丝毫没有在意司马无常那副仿佛吃了屎的表情
司马无常此时很愤怒,可以说是出离的愤怒了他在京都为官几十年,资格甚至比他的上司唐右礼还老,在景帝面前居然连绣这黄毛丫头的面都不如
红颜祸水,祸水啊
不过这么一读小事,即使以司马无常的脸皮厚度,也不好意思当场提出来难道堂堂大景皇帝连赐座给谁都要受到质疑?
这时景帝淡淡的声音响起:“绣,你来说说,礼部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司马无常额头青筋一跳,说好的问责呢?这话里有一个字的责备之意吗?没有司马无常心里忽然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之感,觉得今天来这趟是不是有些未经考虑了……唐右礼大人虽然全力支持他的行为,可唐右礼本人并没有当场……
“回陛下,臣受命彻查秋闱考题泄露一案,已经有了些眉目所以把礼部的几位大人了大理寺问几个问题”绣神态自若的说道
“请?”司马无常讥讽道,“难道让都察院的人用绳捆住扔到牢房里,这也叫请吗?”
绣微笑道:“有的人不那么合作,偶尔用读非常手段也是允许的嘛,难道司马大人就从来没用过暴力手段?”
司马无常一时语塞
绣接着说道:“据礼部考试司的大人供述,考题泄露前一晚,礼部尚书唐大人忽然调换了当夜值守的人,把丰督换成了……”
绣看了一眼司马无常,慢慢的说道:“换成了司马大人,司马大人是也不是?”
司马无常脸色骤变,向景帝跪下道:“求圣上明鉴,微臣当夜只是奉唐大人之命轮值,并未做任何大逆不道之事”
景帝面色平淡,既没有让司马无常站起来,也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绣接着说
绣面色严肃的说道:“既如此,为何却把此事诬陷到丰督等各位大人的头上,他们甚至当晚并没有在礼部衙门里如此说来,唐大人和司马大人的嫌疑可是很大呢”
话已至此,景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多事情放在朝堂这个位面上,根本不需要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要皇帝相信了,那就是事实
景帝声音微冷:“司马下去,此事朕自有发落”
司马无常只觉双腿发软,他知道此事遮掩不过去了,只能祈盼那一位有手段救他他躬身谢了恩,倒退着要离开时,只听那可恶的黄毛丫头又慢开了口
“对了,听说司马大人的夫人最近来宫里来的很勤快呢莫不是司马夫人和宫里哪位贵人相处甚好?”
司马无常腿一顿,心里大骂这该死的臭丫头,居然又把这事给扯了出来,这不是逼着皇上往不该想的方面去想吗?
果然景帝听了此话,面色变得有些低沉
司马无常知道出大事了,他必须立刻去找唐大人和那一位商量商量
司马无常小跑着离开了御书房,绣也不担心他去通风报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此时御书房里只剩下绣和景帝二人,朱青早已经悄悄退了下去,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听,有些事情连他这个总管也没资格知道
景帝看着那张曾经让他无比眷恋的脸,心微微泛起了苦涩他慢慢的说道:“听闻你那葡萄酒在京都里甚是火热,怎么没想着孝敬给朕一些尝尝?”
久未尝父爱的绣面对着景帝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爱之感,听他如慈爱长辈一般的索要孝敬,心里是柔软,微微笑道:“臣可没有忘了陛下,特意留着最好的给陛下尝尝,只不过这使用霜降那天的冰葡萄做的,须得再等几日陛下可不要告诉康王爷知晓,否则他又要闹上门了,臣可招架不住哩”
绣已经没有初见景帝那会的拘谨惧怕,完全像是和一位普通的长辈那般说这话,让景帝心非常熨帖就是他那几个皇和最受宠的晴柔公主也从没有用这种轻松俏皮的模样和他说话
溪儿的女儿,到底是不一样的……
但是一想到这俏皮可爱的女儿还要回家叫那丰督为父亲,景帝这心就有些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于是他说道:“听越儿说你那宅已经完工了,案已了,即日就搬进去至于丰督,你去把他带回家,不过,罚俸三年”
明明知道人家没罪了还要罚工资三年,这皇帝可真够小气的……绣心吐槽了几句,话虽如此,景帝当场叫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