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回应文绣一个了解的眼神,拉住文绣,如大鹏展翅般一跃而上。文绣一惊之下,竟忘了施展轻功,任景越携自己飞上木塔,迎面清风吹来,甚是快意。
下面轰然一片叫好之声。
各参赛者有的和景越文绣一样仗着轻功,有沿着木塔台阶一路攀爬的,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招。
“行啊你,堂堂四皇子,居然轻功了得。”文绣伸手抚了抚被风吹到脸颊的头发。
景越目视前方,微笑道:“总不能被你一小小女子比了去。”
文绣挣开景越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不悦道:“贵国男人既然这么瞧不起女人,又何必答应那大月氏,增加女子比赛?”
说完也不等景越回话,一手抓住扶手,脚尖轻点,竟是弃景越而去了。
景越一怔,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跟上她,叫道:“生气了?”
文绣不理他,只一味努力攀爬,生怕被别人抢了先,抬头看去,绣球遥遥在木塔顶端,左右打量了一回,竟有三四个人已经超过自己,心中暗恨不该和景越那小子胡扯,想着一堆银光闪闪的赏金在等着自己,文绣手脚并用,越发卖力。
如果景越知道自己堂堂四皇子努力找她搭讪,还比不上那点银子在她心里重要,不知作何感想。
坐在看台上的上官等人看到文绣像一只飞燕般跃上木塔,身姿轻灵,忍不住心中暗暗喝彩,无奈上有皇上皇后,身边有父母在旁,万万不敢大声喧哗,上官文恨不得上去助文绣一己之力。又担心她不小心掉下来,急的是坐卧不安。
定国公夫人薛氏看了一眼上官文道:“老实坐着!你看看自己,哪还有一点公府世子的仪态?”
上官文低头不语。
顿了顿,薛氏又说:“你不要忘了,过几日就要行冠礼了,往后收收心思,不许再去那烟花之地!”薛氏看了一眼正在木塔上努力的文绣,“只要我在一日,你的正室夫人就只能是宝珠。”
上官文握紧了拳头,似在极力忍耐,过一会,又无力的松开,在这个以孝为天的大景皇朝,他又怎么敢、怎么能违背薛氏的意愿?
上官文满脸苦涩看着木塔上的文绣,一时无言。
文绣此时已经攀爬到了木塔的一半高度,景越没有和她齐头并进,而是跟在文绣后面,脸上一贯的散漫表情早已经收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左侧,那里,正有两个身影靠过来。
文绣也早已注意到,且认出正是落月和祁阳二人,落月像一只轻盈的猿猴般在阶梯和横梁间穿梭,转眼间就来到文绣身旁,伸出一脚朝文绣踢来,文绣险被踢中,幸亏她见机得早,急忙松开右手,单臂挂住横梁,侧身闪过,怒道:“落月,你找死!”
落月双脚勾住横梁,倒挂木塔之上,手臂再次挥来,冷声道:“我偏不让你过去。”
“你在这阻拦我,你也别想拿到绣球!”
“我宁愿拿不到,也不让你拿。”
文绣心中气苦,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难缠的女人,忍不住把怒火迁于那个什么该死的表哥身上,回首看去,祁阳和景越居然也挂在木塔上动起手来。
此时别的队已经陆续爬了上去,文绣挥手挡住落月的攻击,高声喊道:“景越,我来拖住他们,你去摘绣球,快去,休要纠缠!”
说完文绣扔下落月,跃下几步,落在祁阳和景越之间,祁阳见文绣到来,面色一喜呼道:“文小姐!”
文绣心中暗骂“文你个头”一脚向祁阳后背踹去,口中催促景越:“你快走。”
哪知祁阳不闪不避,生生挨了文绣一脚,道:“文小姐,我不会和你交手!”
“不打就滚一边去!”那边落月也跟了过来,文绣心中烦躁不已,忍不住骂道了一句。
“你敢骂我表哥,我宰了你!”落月满脸愤恨。
眼看几人纠缠一处,无法脱身,景越忽然伸出胳膊,搂住文绣的腰,越过落月头顶,直接飞上塔顶,堪堪赶在他人前面,摘到了绣球,景越放开文绣,把绣球朝她怀里一扔,笑道:“怎么样,你的好酒我可喝定了。”
文绣喜笑颜开,双手抱住绣球,豪气道:“这简单,想喝多少我请了!”
“下去吧,再耽搁大家都上来了。”
文绣看了看四周,流求、暹罗等国男女,见文绣已经拿到绣球,皆相互笑笑,慢慢反下木塔,盖因这最后一场摘绣球的比赛,众国心知肚明,定要卖大景主国的面子,输给大景的,所以干脆利落的下塔而去。
只有落月不甘失败,她身为大月氏唯一的公主,素日在大月氏说一不二,娇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根本瞧不起什么大景主国,偏要去抢那绣球。见文绣忽然脱身而去,抢到绣球在手,眼珠一转,假意向祁阳道:“表哥,我们也下去吧,你先走。”
祁阳见她不再要求自己去抢绣球,心中微松,不疑有他,转身便走下木塔,待走出几丈远,才发觉落月并未跟下来,心中一惊,向上看去,恰好看见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
文绣抱着绣球越过几节台阶,向下走来,落月隐藏在文绣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趁文绣走过再次跃起的时候,一把拉住文绣的脚,猛地甩了出去,文绣发出一声惊叫,猝不及防之下,跌离木塔,直线落向地面。
此处离地面还有七八丈距离,文绣的轻功尚浅,在没有落脚点借力的情况下,根本无计可施,耳边有风声呼呼吹过,文绣紧紧抱住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