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后,上官正雄带着上官文回了前厅,那里还有许多重要的客人要招呼。上官文的冠礼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中断。
薛氏已经无心继续宴席,吩咐丫鬟去后院请老夫人代替她接待各府浩命和小姐们,薛氏自己则亲自处理这件事。
薛氏先叫人把李贵和小云锁到门房里等候发落。又叫来一干丫头婆子照看薛宝珠,而原本准备吃过宴席后就宣布上官文和薛宝珠定亲这件事,则彻底泡汤了。
薛氏只觉头疼无比,自己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而且被那么多外人看了去,最要紧的是先想想怎么掩盖。但是目睹此事的都是各府贵妇和小姐们,更有安平郡主这种身份无比尊贵的,怎么掩盖得了?薛氏不可能堵住她们的嘴,做了十几年的公府女主人,没有谁比薛氏更清楚谣言的厉害。
薛氏焦头烂额的时候,云蕾可不管她怎么想,更没想着替她遮掩。自顾自拉了文绣等人就走。本来定国公府和平西侯府上一辈关系就不好,云蕾也是因为和上官文私交甚好,才来参加他的冠礼。如今好友竟然在公府里遇见这种事,云蕾郡主不当场闹起来,就算给了薛氏面子了。
几人出了宜兰苑,孟君瑶仍是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相对来说杨敏倒是非常淡定。
文绣看向杨敏道:“谢谢你。”
杨敏冷冷道:“我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你知道了?”
杨敏点头:“我爷爷查过了,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谁救得我,不过我知道一定是你做得。”
文绣奇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杨敏极不情愿道:“我承认你武功是比我强了那么一点点。”
文绣笑道:“不管如何,多谢你今天提醒我。”
杨敏不理她,转头和孟君瑶说话去了。文绣和云蕾相视一笑,相对于薛宝珠那样的白莲花,文绣还是更喜欢杨敏这样的带刺玫瑰。
除了文绣,剩下三人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即使身在富贵乡见过不少后宅争斗的龌龊事,经过这事也觉得心惊肉跳,不想再逗留在定国公府里。商议后,便找了各自丫鬟下人,出门乘了马车回家去了。
文绣因为今天第一天上班,没敢带丫鬟出门,只有一个人过来。云蕾见她手被烫伤又受了惊吓,执意不让她独自坐车回去,把文绣拉到自己马车里,让朱四驾车在后面跟着。
文绣和云蕾、碧簪三人坐在马车里说着闲话,一路晃晃悠悠朝子爵府驶去。云蕾说道:“这下子上官哥哥可娶不了他那个好表妹了。”
碧簪骂道:“活该!”
文绣想到中秋前,上官文来到尾巴巷子找自己说话,自己答应若是他不喜欢,便想办法阻拦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如今却是无心插柳了,不过此事全因薛宝珠起了害人之心,文绣倒是问心无愧。
文绣无奈道:“原本我看着那姑娘又乖巧又温柔,还以为是和上官的天赐良缘,没想到……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是文绣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叫李贵的男人,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薛宝珠陷害文绣。李贵和小云肯定是活不了了,出了这样的事,薛宝珠的父母不会饶了那个污了主子名声的奴才。想到李贵的眼神……
文绣用没被烫到的右手揉了揉额头,云蕾忙问:“绣儿不舒服?”
“没事,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云蕾以为文绣被今天的事情吓到,忙转移话题,不再谈论这事,拣些京里的趣闻说给文绣听。她知道以前文绣不大出门,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文绣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也打起精神回应,笑道:“说起来,我可好久没见你的小跟班了。”
“你说景澈?”
“是啊,中秋前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以前他不是没事就跟着你吗?”
云蕾道:“你不知道吗?中秋前一天晚上,德妃娘娘忽然生病,景逸哥哥他们一直在宫里伺候着。”
文绣恍然:“难怪连竞技赛上都没看到他们。德妃娘娘得的什么病?”
云蕾皱眉道:“这次可奇了,连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到现在还是每日吃些人参汤药,总不见好转。”
“有什么症状?”
“听母亲说,是头晕心悸,昏睡不醒,浑身无力这些症状,太医们把脉也瞧不出什么大病。”
文绣想了想,笑道:“也许我有法子。”
云蕾喜道:“绣儿你也会医?你若知道就赶快说说药方,姨父为德妃娘娘的事也忧心不已呢。”
文绣笑道:“以前身体不好,久病成医罢了。至于方子,总要见到病人才能确定,你放心,不是什么重症。”
两人说说笑笑间,马车到了华文府门前,这个时候天色还早,府里不时有下人进进出出,见到自家穿着官服的大小姐回来了,忙都来迎接。
到了锦绣园,一直等着文绣第一天下衙回来的花枝等丫头,见到小姐居然带着伤回来了,顿时闹翻了天。
花枝小心拆开文绣手上的布条,看到文绣手上烫的红肿一片,手背半边烫的厉害的地方甚至起了水泡。众丫头倒吸一口气,连她们也从来没被烫成这样过,这该有多疼啊。
花枝心疼的红了眼眶:“好个狠心的人,居然把热汤水朝小姐手上撒。小姐的手是用来写字的,这下烫伤了可怎么好……”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拄着拐的绿儿